冯总管有些不放心,便让县丞带着他们一行人去了后院。
可敲了好几次门,始终无人回应。
在场众人有些慌了,一个侍卫翻过了围墙,从里边打开了院门。
“苏县令?”
“夫人?”
“棠棠?”
喊了好几声后,县丞慌了,拍大腿猛叫到“坏了”,然后冲了进去。
苏三元、林婉儿、棠棠和苏敬文苏敬武全都沉沉地睡着,只有林敬承稍微好一点点是清醒着的。
但也只是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而已,没什么力气,难怪外边的人没有听到。
“赶快去请郎中!”
县丞慌慌张张的不知所措,冯总管命人将棠棠他们放到了通风处的椅子上,试了试鼻息。
“啊!”
他将手指放在棠棠鼻子下边,轻轻试了试,瞬间脸色惨白,跌倒在了地上。
这……怎么回事?
一点儿气息都没有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一起吃饭呢,谁那么狠的心啊,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冯总管有些不敢相信这残忍的事实,让一个随行侍卫也去探了探鼻息。
侍卫挨个试了试,无奈地朝着冯总管摇了摇头。
冯总管一激动,揪住了侍卫的衣领:
“没弄错吧?”
侍卫点头:
“真的……都没了!”
他对苏县令一家印象还不错,不想看到这种人间惨剧,但……事实就是事实。
县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四处打转:
“怎么会这样?”
“谁那么恨的心啊?”
“苏县令来百里县以后,没有和人结仇啊?”
还是县尉反应的及时,对衙役们说道:
“去问问更夫,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这个院子!”
“再去看看窗户、门锁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衙役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不久后,郎中来了,他挨个把了脉,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没……没救了!”
冯总管看着不省人事的棠棠,一时间没有忍住,直接坐在椅子上,掩面哭了起来。
昨儿个才说好了,若是找到了妹妹,以后他们一家人去京城后,要请他们去最好的酒楼吃饭呢。
今儿个怎么就突然阴阳两隔了?
衙役们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回来复命了:
“更夫说了,昨晚上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听到苏大人家有异响。”
“除了咱们破开的门以外,其他的门窗均完好无损,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县尉环顾四周,猛地一拍桌子:
“敬武天赋异禀,又自由练习,身手矫健,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县令他们仪容整齐,应该没有被外力所伤。”
“那就只能是……下毒了。”
“郎中,你如何看?”
郎中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
“老身只会看病,不会验尸啊。”
“不过依老身多年经验来看,苏大人他们眼眸嘴唇均无异样,面容也很安详,就算是中了毒,也不会是很常见的毒。”
随冯总管一起来的侍卫们相互看看,纷纷点头。
鹤顶红砒霜之类的毒,会让人的心肝脾肺都疼痛难忍,死者的五官,一定是十分扭曲的。
县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看来这凶手本事不小啊!”
“去请仵作来!”
林敬承连忙拦在了县尉身前,不停摇头!
县尉有些为难:
“敬承,我知道你心中不舍,但不验尸,怎么能查明真相,还你父母兄妹公道呢?”
林敬承有很多话想说,但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来声音,只得不停摇头。
县尉犯了难。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想法,深深地根植于大乾百姓心中。
仵作验尸,难免要开膛破肚,不少百姓认为,这会让死者的灵魂无法得到安息,会成为孤魂怨鬼。
所以,验尸必须要得到死者家人首肯。
敬承不愿意的话,难道县令他们,就白死了吗?
县尉还想劝他几句,林敬承却拿出了苏三元提前写给县尉的书信:
“宋县尉,我知道你素来追求公义,但为兄遇到了一些事情,不得不让你违背原则!”
“若你发现我家人出现了异样,切莫让仵作验尸!”
“只需将我们静放三天即可!”
县尉拿着信,扶着林敬承,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