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哒哒,棠棠三人,策马走在官道上。
走了五天后,沿路风光突变,树木越来越矮,草木越来越少,到了最后,甚至出现了漫天的黄沙。
唐延年换了一身便装,招呼棠棠和苏敬武下马喝茶。
平州的茶水与百里县大不同,是用羊奶煮出来的,略微有一点点膻味,但更多的是浓郁的香,还有微微的咸。
第一口,棠棠有些不习惯。
第二口,第三口,竟然觉得好喝上头了起来。
她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过往的行人。
大部分人,都和百里县的老百姓差不多,但不少女子,都戴着面衣。
人流中,偶尔会见一些异族长相打扮的人,胡子爬满了男人的下半张脸,眼眶凹了下去,头发也不全是黑色,有棕色黄色,甚至还有人的头发,微微泛红。
唐延年介绍道:
“那都是邻国的商人。”
“百年前,各个国家征战不断,百姓水深火热,先皇在位时,主持了和谈,战火渐渐平息,边民得以安居乐业,各国互通有无,贸易日渐繁荣。”
“如今虽偶有龃龉,但总体来说,并无大的纷争,还算和谐。”
“也正因如此,当今圣上下令不许透露惨案细节,只说他两位兄长被奸人所害,并未提及西域僧人,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
“须知朝中有不少人,对和谈之事颇有微词,嘴巴上说着想为大乾开疆拓土,实则只是想挣些军功加官进爵。”
“武将渴望征战沙场,再正常不过,并非过错,但唐某还是以为,征战苦的是边民百姓,还是要以和平为重。”
棠棠和苏敬武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名将的盛名之下,是累累白骨。
战争结束后,世家武将拜将封侯,寻常百姓,连为亲人立个坟,或许都做不到。
若是敌国来犯,那必是要保家卫国。
但在和平时期,还是要尽可能地掐灭一切战争的火苗。
那么此番他们行事,必须要小心为妙了。
棠棠灵机一动,对唐延年道:
“能把那条腰带再给我用吗?”
唐延年从包裹中掏出了陈继明的腰带,棠棠拿在手中,要了陈继明的生辰八字,闭上了眼睛,在指尖凝聚了灵力,口中念诵着寻迹识踪的咒语。
顷刻之间,腰带上也散发出了如丝细的金光,金光如同飞箭一般,直直低冲进一条小巷,接着便消失了。
唐延年十分惊奇:
“冯总管说的,还是太保守了。”
苏敬武扬起了头,嘴角也微微上扬,道:
“趁着大家还没发现是棠棠施的法,咱们赶紧走吧!”
唐延年在茶水摊前扔下了一串铜钱,苏敬武抱着棠棠,直直地冲向了那条巷子。
“应该是这里吧!”
苏敬武和棠棠顺着唐延年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表示了同意。
既然陈继明是秘密来平州调查的,那便不能住官家驿站,需找个普通客栈落脚。
而唐延年指的就是一间家庭客栈,两层小楼,不太大,但算得上干净整洁,隔着一条街,就是杂货市场,便于隐匿踪迹。
唐延年轻扣门锁,应门的是一位老者,约莫60岁的样子,弓着腰弯着背,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
看着佩刀佩剑,老者微微一怔,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有些害怕地说道:
“上官为何不去驿馆歇脚?我这小店条件差,没有上房。”
唐延年放松了肩膀,不再那么紧绷着,微微笑着道:
“老人家,您高看我们了。”
“我可没那个当官的福分,不过是少时学了些武艺,带着弟弟妹妹游走江湖,卖艺为生罢了。”
老者一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将门彻底拉开:
“即使如此,那便请进吧。”
三人走了进去,老者到了几碗热水,唐延年与人攀谈了起来,问道:
“老人家,这平州,可有什么美食佳肴啊?”
“看我妹妹,嘴巴最馋了。”
棠棠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呵呵,这些肉肉,也是有管用的时候嘛。
她也眨巴着眼睛问道:
“是啊是啊,最好是那种特别的,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
老者笑呵呵地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他们身旁,道:
“小娃娃家嘛,爱吃饭才能长个子。”
“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在这平州活了几十年,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你们是中原还是江南来的?甭管哪里,你们不怎么喝羊奶马奶吧?”
棠棠点了点头。
老者继续说;
“你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