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漪缓缓扭头看向徐尘,面色冰冷,蕴着怒色。
只是见徐尘笑嘻嘻的样子,又缓缓的转了过去。
这一刻,她好不容易找回真实的自己,差点又给气丢了。
什么人呢这是?
两军叫阵之际,竟好似私下玩笑取乐一般,根本没当回事!
还好她绷住了,微微侧头,不再理会。
“单容!”
徐尘终于高声开口,依旧是懒洋洋模样。
“你真以为自己坐拥一万大军很厉害吗?老子问问你,你可知整个南望府有多少人?”
城头上。
大光头单容微微诧异,转而看向旁边的山羊胡军师。
山羊胡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严肃的嘱咐。
“大王,这徐尘诡计多端、阴狠狡诈,您尽量不要搭他的话茬。”
“为什么不可以搭茬?”
“他这是攻心计,回去再跟您细说。”
山羊胡道:“您现在只管胡说八道,漫天胡吹,随意蔑视与讥讽,骄傲自满等等,都没有问题,就是不要轻易接茬。”
单容虽然不懂,但还是依旧点头。
“徐尘,你真以为自己算根儿大葱吗?”
“老子这里有一万大军,城池坚固,你拿什么打?”
“还是打鹿口县的那法子吗?告诉你,老子已经在粮仓周围囤了一大堆水。”
“你,永远都打不进来!”
他肆意叫嚣。
徐尘见了,只是一阵听小儿自以为是般的大笑。
事实上,他有那么一丝丝意外。
他提及南望府的总人数,是在吓诈。
告诉对方,日后老子统御南望府,至少可以笼络数十万大军,你这点兵力完全不够看。
结果,对方好像对南望府的总人数并不知情?
“你这城内现在应该有五六万人了吧?”
他开口:“小小城池,容得下这么多的人吗?睡大街吗?粮草,够吃得上一年吗?”
城头上。
单容顿时一惊。
所谓冷暖自知,谁苦谁知道。
随着他一路强行迫使百姓入伙,兵力固然增多了,可都是拖家带口的,比原有的人数翻了三倍多,将近十万!
原有的宅子就那么多,人数翻了三倍。
大冬天的住哪里?
没办法,尽量安排凑合住吧。
实在安排不下的,也就只能睡大街了。
粮草方面同样差不多,即便他掳掠了部分过来,最多也就能坚持四个月左右了。
乍开始,他为大军人数激增而高兴,觉得自己的大业可成。
关键时刻,甚至可以调动三万人。
结果这还没过去几天,诸多问题浮现,让他头大不已。
打砸偷抢,肆意斗殴等等,频频出现。
好像一个用不同人身体上最强的部分,组成的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躯体。
平时看着还算凑合,可到了关键时刻,就未必协调了。
“大王,您清醒点!”
关键时刻,山羊胡急忙提醒:“他试着在套您的话啊,而且咱们还可以坚持数个月,最后实在没办法,出城打他娘就是。”
单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有点露怯了。
他立刻振奋起来:“徐尘,老子不是吓唬打的,有种你来攻城。”
“好啊。”
徐尘高声喝:“周佑,都准备好了吧?去捕鸟!”
“是!”
后侧的周佑带着自己手下来的,一声令下,顿时有数百人带着家伙事去捕捉郑郏县附近的麻雀。
城头上的单容见了,骤然大惊。
“完了,军师,这下彻底完了。”
“这小子又用之前攻打鹿口县的损招了!”
“用不多久,咱们整个城池将会大火连天,会烧死所有人!”
他惊惧不已,只觉得腿肚子有点软。
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太吓人。
就好似法场上行刑似的,那刽子手长刀在阳光下反出一抹光,而后倏然落下……但就停留在你脖子上,并未真正砍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哪怕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他娘的心虚啊!
“大王,冷静啊!”
山羊胡急了:“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假的啊,不过是徐尘放出消息,来吓诈人的!”
单容不住的摇头。
如果是假的,怎么会闹的人尽皆知呢?
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噗通!
他跪在了地上,偌大一个汉子,泪珠子啪嗒嗒滚落。
“军师,不玩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