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次了,就插着腰说自己是笨蛋。
宫侑觉得自己已经把语气放得很轻了,可在别人看来他还是有欺负人的嫌疑。
看了半天,宫治终于看不下去了,问:“奈利你完全不生气吗?”
奈利修眨了眨眼:“只有一点点。”
确实只有一点点。
但每个半天都加上一点点,积攒起来就不止一点点。
心里记不过来,奈利修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专门为宫侑开了一页,决定最后再一起算账。
说起他的小本子——它是那位唇钉前辈送给奈利修的小礼物,前辈在本子的前几页贴心地写上了他刚来这个世界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应对办法。
当时前辈还说:“如果有什么不确定的问题,翻翻本子就可以了。如果还是解决不了,就打电话给我吧——虽然我是个正在经受惨无人道的压榨的社畜,但接个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奈利修担心自己不小心犯错,又将员工守则里的内容挑挑拣拣,抄了几条到本子上。
再后来,他又将那本小本子当成计划书来写,每次有什么新的目标,就打开写两笔。
现在那本本子已经成为奈利修出门必带的东西,有事没事就要翻两下。
宫侑能上这本本子,是他的荣幸!
宫治不知道看起来乖乖的奈利修还会偷偷记仇,只是口头谴责自己的兄弟:“你差不多得了啊,你这样算什么训练,纯粹是找个人陪你一起玩吧。”
宫侑听他念叨那么多次早就烦了,随口说:“你有完没完啦?是不是嫉妒我能给奈利托球啊?哎,我这么好的二传你比不上也是很正常的啦。”
宫治:“什么玩意?”
他是攻手,为什么要跟这家伙比二传的水平啊!
宫侑摇摇头,叹气:“不是吗?那你该不会是嫉妒奈利吧……因为我一整个晚上都在给奈利托球?啧啧啧,阿治不要太贪心啦,你已经是独立的大孩子了,等有空了我就给你托球,要乖乖的啊。”
宫治:“……”
他额角的青筋已经要蹦出来了。
所以他真的很佩服奈利啊——他是怎么做到跟混蛋阿侑说话时句句有回应,还一点都不生气的呢?
他黑着脸,抬脚就踹了过去。
时隔好几天,两只狐狸久违地掐作一团,还时不时扯着关西腔对骂,语速很快,声音又大,在对关西腔还不是特别熟悉的奈利修听来,就是天书一样的狐言狐语。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劝架,而是悄悄把自己藏进人群中,清了清嗓子——
他要开始了!
可能是积怨已久,此时宫侑宫治已经开始翻旧账,吵架话题从这次训练转移到宫侑上床的时候总是随便把外套丢下来。
“都说了不要随便丢外套了啦!”
“我不小心的啊,而且总共才几次嘛。阿治你真的很计较啊,像老妈妈一样!”
“哈?!”
“我说你是老妈妈——”
吵着吵着,表情带着怒意的宫治突然看向宫侑身后的某个位置,张了张嘴:“啊,北桑。”
因为上次的事件,宫侑对北信介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这种事都产生阴影了。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回头:“北桑对不起!!不是我的问题!全是阿治的错!”
总之先甩锅再说吧!
结果甩完锅后,背后空空如也。
宫治掀起嘴角,嘲讽道:“……哼,被骗了吧。”
宫侑怒了:“啊?混蛋阿治!!你这个大骗子!!”
两只狐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为待会的骂战蓄力,以防说到一半因为气短说不下去,然后被对方压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那道仿佛用上帝视角解说的声音又出现了。
【本次吵架的选手都在蓄力,可见吵架也是一门很考验肺活量的功夫。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北桑来了”这句话并不只是玩笑,北信介确实就在过来的路上。】
兄弟俩同时愣住——
是那道声音?!
那个恶作剧的人又来了?这次还换了风格?
等等,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不对,他说北桑就在赶来的路上!
他们终于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连忙爬起来,希望能够在北信介看见他们之前伪装成好哥俩的样子。
他们也顾不上嫌弃对方了,一对视,一白眼,随后同时露出虚伪的笑,爪子搭上对方的肩。
于是,在北信介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头发凌乱、像八爪鱼一样亲密地缠住对方的兄弟俩。
宫侑还说:“北桑!我们刚才完全没有打架哦!”
宫治:“……”
笨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