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淌下。
体育竞技领域里,胜者和败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有人被镜头和掌声包围,就必定有人在另一侧默默垂泪。
史蒂文哭得最奔放,用火力全开的水牛哭折磨着队友的耳朵。他觉得自己作为队友和同学信赖的拦网,今天根本没有表现好,辜负了大家的期待。
“对不起……如果最后我能碰到球的话,可能不会输得那么快了呜呜呜!”
三田圭作:“排球没有如果,现在再谈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有——”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史蒂文愣愣地看向他们的队长。
一向冷静温和的三田圭作毫不客气道:“你以为你是我们‘全队唯一的希望’?你以为我们寄希望于你能把所有进攻全都给拦下?没有!开赛之前教练就交代小野寺守好你的后方,让我们多多关注你的状态。你也只是今年才入队的新人而已,经常热血上头,经常判断失误,我们对你的期待没那么高——”
“所以,不要哭了。”
这样说着,他自己倒是忍不住流了泪。
史蒂文“呜”地一声又哭出来了:“队长你别哭,你超级棒的!”
……
等双方选手整理好情绪,就到了赛后握手的环节了。
选手们列队站在球网两侧,把手伸过球网,向对手表示尊敬和感谢。
或许是因为背号比较接近,跟奈利修排到一起的恰好就是史蒂文。
两人站在球网之前,身高的差距非常明显,连手臂的粗细、手掌的大小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握手的时候,史蒂文的手能轻松地包住奈利修的。
但今天的比赛过后,已经没有人敢小看这个看似娇小的金发少年了。
大家都知道,这具看似纤细的身体下面,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史蒂文的眼眶还是红的,看起来有点惨。
奈利修将手抽回去时,他还是不甘心,扒住球网,叫住奈利修:“等等——”
奈利修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嗯?”
史蒂文问出了比赛结束后就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为什么刚才你能用左手扣球?”
奈利修举起右手,把被运动绷带缠着的两根手指给他看,认真道:“因为右手受伤了呀。”
“还用右手扣球的话,会很痛。”
史蒂文好奇的眼睛变成了豆豆眼。
啊?不是……啊?这人说的还是日本话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啊!
什么叫做“因为右手受伤了所以只能用左手了”啊?那如果连左手也受伤了,是不是还能用左脚和右脚、直接飞起来踢球啊?
“还有问题吗?”奈利修耐心地问。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讲道理的人类。
见刚才史蒂文哭得比他伤心多了,奈利修就默默把对方的名字从记仇小本本上划掉了。
所以他跟史蒂文说话的时候,非常心平气和。
但在史蒂文眼里,就变成了大佬特有的云淡风轻。
他吸了吸鼻子,还是不甘心:“我、我们还会回来的!10月春高代表选拔赛见!到时候我一定要打败你!”
奈利修点了点头:“嗯,加油。”
“不过要打败我的话可能有点难,”他浅浅笑了,“我的队友可是非常厉害的。”
IH预选时间安排很紧凑,毕竟只用两天时间就要将所有程序走完。
在选手们拉伸完毕、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直接举办闭幕式,给获奖的队伍颁奖。
最受瞩目的当然是冠军队了,在稻荷崎众人上台时,他们简直被几十个镜头包围了。
尾白阿兰小声嘀咕着等下可能一时半会走不了,说不定还得留下来接受采访。
奈利修不太清楚这些:“还有采访吗?”
赤木路成:“对呀,可能还会有运动杂志请我们去做专栏采访或者拍封面哦。”
北信介上前,捧起了金光闪闪的奖杯;尾白阿兰则接过那张写着“兵库县优胜”的奖状。
优胜者的奖状并不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遍布精美的浮纹,鎏金字体也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团体奖项颁发完毕之后,就该给个人发奖牌了。
不只有首发选手有奖牌,整支队伍12个人都有份。
大家排成一排,奈利修昂首挺胸,期待着他的奖牌。
来为他们颁奖的是兵库县排联主席,一位关西口音很浓重的爷爷。
在他给奈利修戴奖牌时,奈利修乖乖弯腰,好让老人能将奖牌套在自己脖子上。
绸带材质的奖牌带挂在脖子上,胸前沉甸甸的重量令人安心。
老人拍了拍奈利修的肩膀,笑着说:“¥@%#……”
奈利修眼睛睁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