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发现禾月已经坐在了他对面的草地上。
禾月一手托腮,语气幽怨:“它这么可爱,你是怎么忍住不摸它的?”
兔子很可爱,每次它来蹭禾月,禾月都忍不住把它抱起来疯狂kiss,末广铁肠他是什么绝世冷血动物,居然能忍住不摸它。
禾月发现,铁肠这个人不仅表情像木头,在情感上也也异常迟钝。
目睹病人的痛苦、哀嚎、铁肠会施以帮助,但他脸上毫无表情。
同样地,面对这么可爱的兔子,他也毫无反应。
按照条野的说法,末广铁肠是军方的试验品,军方特意将他训练成一个在情感上百毒不侵的人,一种能够在极端环境下保持冷静与理智,不受任何情感干扰的超级战士。
然而,没有感情的人,还能称之为人类吗?
这样想着,禾月有些同情,他决定启发一下铁肠的情感,于是他故意说道:“你看,它都用耳朵蹭你了,你亲它一下。”
铁肠:“为什么?”
禾月:“笨蛋!因为它喜欢你啊。”
铁肠并不理解这种情感表达,语气疑惑:“它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回应它吗?”
禾月:“当然,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
铁肠更不解了:“尊重一只兔子?我需要尊重平民,尊重犯人,现在连兔子也要尊重?”
见铁肠还是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禾月决定亲自上手指导:“来,我教你。”
禾月将兔子从草地上抱起,放进铁肠的怀里。
兔子的鼻子翕动着,毛绒绒的鼻尖主动去蹭铁肠的手指。
禾月:“你看,它很可爱吧?”
铁肠:“……”
禾月:“来,学着我的样子,先用手摸它几下,然后低头靠近他,亲它的耳朵。”
铁肠抱住怀里的生物,目光却落在禾月的脸上。
禾月正低头摸着兔子,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勾勒着他那略显单薄的身体,在他耳尖处染上一抹浓墨金彩的光影,金色的光斑散落在他肩上,随着他轻微的呼吸而颤动着。
铁肠将兔子放在地上,他用一只手撑住草地,身体前倾,悄悄靠近了禾月。
他的动作轻柔得几乎无法察觉,缓缓凑近禾月的脸,鼻尖轻轻地触碰了禾月的脸颊,仿佛在探索、在嗅着对方皮肤上的气味。
随即,他微侧过头,吻上了禾月的耳尖。
轻轻一触,宛若微风掠过。
禾月根本没时间反应,只觉得温热的触感碰触了他的耳尖,烙下一个滚烫的印记后,又立即远去。
待那温热消散,禾月猛然转头,目光与对方那深漆的眼睛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禾月被定格在了那个瞬间,愣在原地。
大概愣了十几秒后,禾月如梦初醒,咆哮道:“干嘛?!”
声音像滚雷一样在晴朗的午后炸开,惊散了树上的鸟。
禾月情绪爆炸,耳尖瞬间泛起红色:“我让你亲兔子!亲我干什么?!”
即便是像条野那样以阴狠著称的人,他也只敢用手摸摸禾月的下巴,像这种僭越举动他是万万不敢。
铁肠:“我能亲兔子,为什么不能亲你?”
禾月:“没有为什么,不行!”
铁肠微微蹙眉,他似乎在努力理解禾月的情绪:“你说,如果有谁喜欢我,我就必须回应这份喜欢,我做了。”
禾月:“那你回应它啊!你回应我干嘛?!我是你和兔子play中的一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