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敏锐地察觉到了禾月的犹豫。
他冷笑一声,试图用激将法打破对方的沉默:“你是舍不得这个诊所,还是放不下那个总是给你带来麻烦的小军警?”
“废话。”禾月瞪了条野一眼,“我照顾了他这么久,他连一毛钱的医药费都没给过我,如果我就这么走了,那我亏大了!”
*
不久后,铁肠提着买好的芒果冰沙返回,当他走到距离诊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走了太久的路,加上天气炎热,隐藏在衣物之下的伤口又开始不安分地作祟。
细微的血丝悄然渗透出来,将他胸前的衣服染红了几丝。
他没在意,默默地将外衣轻轻拉拢,尽可能地遮掩住遮住渗血的部位。
“禾月应该会喜欢吧。”他看着手上的冰沙袋,心想着。
然而,当他推开诊所的门,眼前的景象却在他意料之外。
条野采菊,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姿态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禾月已经睡熟了,他此刻正枕在条野的膝盖上,呼吸均匀而悠长。
事实上,禾月之前是睡在沙发上,当条野听到铁肠回来的声音后,故意将禾月的头搬到了自己膝盖上。
铁肠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一番,最终定格在条野采菊那略带微笑的脸上。
“欸,军警先生?”条野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角习惯性地透露出一丝挑衅,“你还没离开啊。”
条野说着,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禾月的头发。
铁肠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一番,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条野抚摸禾月头发的那只手上,眼底泛起不易察觉的敌意。
“你手上拿的是芒果冰沙吗?”条野叹气,“看来你是特意为禾月跑了一趟呢。不过,走这么远的路,它现在应该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吧。”
“而且,禾月已经尝过我带来的芒果冰沙了,你的这份心意,怕是要白费了。”
铁肠的视线顺着条野的话语落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那里放着两个玻璃碗,里面残留着吃剩一半的芒果冰沙,如同无声的嘲讽,刺激着他的神经。
*
几小时后,禾月醒过来,一抬眼,发现铁肠正坐在一旁。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中带着几分未消散的睡意:“嗯?你散步回来了?”
他直起身子伸了懒腰,然而,一股不易察觉的血腥味悄然钻入他的鼻腔,。
禾月瞬间警觉起来:“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见此,禾月立即翻身下了沙发,轻车熟路地拿来了纱布和药。
他解开铁肠的衣服,露出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只见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衣物。
禾月皱了皱眉:“笨蛋,让你不要走太远的,活动过度,伤口又裂开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铁肠一个人去散步,这家伙实在不让人省心。
禾月叹着气,将蘸满药水的棉球伸过去,擦拭着对方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但此时,铁肠猛地伸出手,如同捕捉一缕稍纵即逝的风,他紧紧握住了禾月那只悬于半空的手。
这一握,禾月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连带着他的心跳都瞬间骤停,他抬起头,眼眸中带着疑惑。
“怎么了?”他问。
铁肠没回话,静静地凝视着禾月。
随即,铁肠的手指逐渐向上,他扣住了禾月的手指,力度恰到好处地缓缓收紧,既不让对方感到疼痛,也让对方无法轻易挣脱。
再然后,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划过禾月的脸颊,轻轻抚上对方的眉眼。
几乎是瞬间的,禾月的脸颊随着对方的动作开始发烫,他猛地一颤,本能地躲开了铁肠的手。
“你——”
见此,仿佛是被触碰了逆鳞,铁肠握住他手的力道突然加重几分。
“为什么你要躲?”铁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为什么他碰你的时候你不躲?”
禾月:“……”
“你都能睡在他怀里,为什么我不能碰你?”
随着禾月的惊慌加剧,铁肠反而缓缓向他靠近,直到他整个人被抵在了沙发上,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咫尺。
禾月抬头看着对方,对方身上那独特的气息,掺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手上传来的微弱痛感,让禾月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铁肠语气越发冷淡:“我不喜欢他总是来这里看你。”
禾月:“……谁?条野吗?”
“我不喜欢他跟你接触,不喜欢你躺在他怀里睡觉,不喜欢你对着他笑。”
“我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