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起来。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铁肠一怔:“你……怎么了?”
见此,铁肠明显慌了,伸手揽住禾月肩膀:“别哭,我不是故意跟你吵架的,我道歉,我不是故意——”
铁肠笨拙地安慰着,试图用手指擦去对方眼泪,但越擦越多,他更慌了。
“混蛋……”禾月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责备,“这么长的伤口,肯定痛死了……”
铁肠沉默了片刻,试图用最柔和的声音来安抚对方:“没关系,不痛的——”
“骗人!”禾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所以你为什么要回到军警去?!我想放你自由的,我想让你脱离军警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让你遭受身体改造的痛苦,你为什么就不理解!”
铁肠眼神软了几分,他将禾月拉入怀中,用双臂紧揽住他,用手抚弄着他的后背,仿佛要将对方所有的不安都隔绝在外。
他将禾月的脸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任由对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襟,低语道:“我知道,我能体会到你愿意为我、为这个世界牺牲的心情。所以,我也愿意为你牺牲。”
之前,每次铁肠说起“正义”之类的字眼,禾月总是露出嘲笑或鄙视的表情。
但当真的遇到了关乎世界存亡的事,禾月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哪怕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在乎。
想到这儿,铁肠抱紧怀里的人:“所以,跟你的牺牲比起来,我的牺牲根本不值一提。”
听此,禾月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铁肠。
随后,他一只手捧住铁肠的脸,倾身向前,主动吻了上去。
那些因为压抑、痛苦或是不解而积聚的泪滴,落在对方的唇上,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气味。
铁肠怔了两秒,立即反客为主,用一只手将禾月抱起,紧压在一旁的柜子上,几乎将对方的身体压缩到了极致。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禾月的后背猛地撞在了柜子上,柜子上的玻璃瓶因为撞击而摔落在地,瞬间碎了一地。
“喂!”禾月睁开眼睛,瞬间火了,“我的医疗器材!”
现在世道艰难,这些医疗器材要花很多钱。
禾月心中翻腾着心疼以及愤怒的情绪,让他几乎要爆发出来。
但对方的气味萦绕在他口鼻间,让他晕乎乎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只轻声吐出一句“算了”。
说完,禾月捧住对方的脸,再次深吻下去。
铁肠的手指紧扣住禾月的手腕,无数道细微的电流在指尖跳跃,沿着四肢百骸一路向上,直达心脏。
铁肠经常产生这种感觉——有时候他注视着禾月,即使只是待着不动,他也会想要抱住对方,死死抱住,让对方血肉跟自己融为一体。
此刻这种感觉比以往强烈百倍,且清晰无比。似乎是火焰在血管中流转,点燃血液,悄然沸腾,使之燃烧。
铁肠抓住禾月手腕,那种电流麻痹的感觉越发清晰,他将禾月压在身下,主动去迎合这种感觉,依靠本能去试探对方的唇,舌尖缠绕。
但突然地,房间角落传来“咚”的一声。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那只兔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正在房间角落不停跺脚。
到了该喂食的时间了。
“好吧。”禾月无奈,“等着,我先来喂你。”
禾月尝试推开身上的人,但铁肠显然不愿就此放手,那双手臂紧紧缠绕在他身上,深邃的眼眸里带着还没褪去的欲念。
“等一下……”他用嘴唇轻轻摩挲着禾月的颈侧,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别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禾月感受到对方的依恋,温柔地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安抚道:“没关系,我很快回来。”
他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来kiss。
*
第二天清晨,熟睡中的铁肠,被客厅中一阵声音惊醒了。
多年养成的警觉习惯,迫使他立即走出察看。
然而走到客厅,却发现禾月正端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他身边散落着衣物和各种随身物品,他正细心地将它们折叠、打包进一个行李箱中。
“你在干什么?”铁肠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为什么拿出行李箱?”
在他认知里,只有出远门的人才会使用行李箱。
禾月轻声回答:“我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啊,明天我就要离开诊所了。”
铁肠闻言,心中一紧,他猛地上前抓住禾月手腕,质问道:“离开?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禾月抬头瞟了一眼铁肠,故意说道:“当然是去一个更远的地方啊,那种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铁肠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焦虑地抓住禾月的手臂:“不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