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夜色已深,星辰点缀着城市的上空,条野采菊脸上挂着一种无奈的表情, 将已经彻底醉倒的铁肠安置进了汽车后座。
铁肠的身体随着惯性轻轻摇晃,他口中发出阵阵不规律的呢喃声,脸上还挂着几分醉态。
“哎,果然是越白痴的人,醉了之后就越显得笨重。”
条野自言自语着, 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
整理完毕后,条野的目光不经意地飘向了窗外,随口说了句:“禾月那家伙怎么不来参加晚宴?不知道他今晚又在忙些什么。”
这瞬间,沉睡中的铁肠被熟悉的名字唤醒了某种潜意识,他忽然在梦中挣扎起来,含糊不清地呢喃着:“禾月……我要去找禾月……”
这一幕让条野有些意外, 他连忙伸手按住铁肠的肩膀, 试图安抚对方的躁动。
条野:“铁肠先生,你给我冷静一点, 你像这样喊禾月的名字会让人误会的。”
铁肠在条野的压制下渐渐安静下来, 但那双迷离的眼睛依旧透露着未散的醉意。
他看向窗外,城市的灯火在他眼中逐渐模糊, 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醉倦和哀伤。
“你听我说。”条野叹了口气,“不要再喊禾月的名字了,好吗?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来,铁肠先生,跟我念, ‘我不喜欢禾月’。”
铁肠努力集中精神, 虽然不太情愿, 但还是重复了条野的话:“我不喜欢禾月。”
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却显得有些空洞无力。
“很好。”条野继续引导,“继续跟我念:‘我永远都不会喊禾月的名字’。”
铁肠机械地重复着:“我永远都不会喊禾月的名字。”
条野:“继续念:我不是猎犬最强的,条野采菊才是猎犬最强的。”
铁肠沉默半晌,却并没跟着重复这句话,而是冷笑着“呵”了一声。
条野恼了:“你这家伙!”
*
在距离铁肠家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巷子开始变窄,车子无法通过,不得不在此停下。
条野采菊让司机熄灭了引擎,表示:“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送铁肠先生进屋去——喂!铁肠先生,你要去哪里?!”
铁肠踉跄着推开车门,脚步蹒跚地踏入了这幽深的巷子,很快没了踪影。
巷子里,月光稀薄,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铁肠恍惚地走着,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回忆与现实的交错点上。
禾月……禾月……禾月……
不,他不能总是想着禾月。
他穿过巷子,来到那扇熟悉的家门前,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一股熟悉的气息悄然弥漫在夜色之中,钻入他的鼻腔,那是禾月独有的气息。
这阵气息温柔地包裹着他,瞬间驱散了他所有的疲惫与寒冷。
铁肠的手微微颤抖着,从口袋里摸索出钥匙,插入锁孔,悄无声息地开启了门。
踏入屋内后,迎接他的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但在这黑暗中,一个身影静静地站立在电视柜前。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到禾月正低头摆弄着手上的玩偶,动作轻柔而专注。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仿佛时光倒流——当他们还是情侣的时候,禾月经常会像这样,在黑暗中等待着他加班归来。
这之后,禾月似乎也有所感应,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呃,铁肠先生,你……回来了?”禾月的声音略带颤抖。
铁肠呼吸沉重起来,那些被酒精暂时麻痹的情感,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
他忘记了身上的疲惫与不适,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思念淹没了他。没有片刻犹豫,他径直走向禾月,死死抱住对方。
那一刻,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
*
当禾月被压在沙发上,外衣的扣子在不经意间被一颗颗解开时,他瞬间意识到了铁肠的意图。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铐,有些不知所措。
他并非没有能力反抗,区区手铐,根本关不住他,只要他用点手段就能挣脱。
他并没有急于挣脱,而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铁肠,他感受着铁肠呼吸中散发出的灼热气息,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
铁肠总是对他如此高冷,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或许,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契机,他可以利用这件事接近铁肠,让铁肠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那就简单了——他只要装模作样地跟铁肠厮混一晚上,等到铁肠酒醒之后,他再哭唧唧的要求铁肠负责就行了。
好的,不用担心,反正铁肠也不会do。
问题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