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茫然。
疑惑。
不敢置信。
……
陈天放心神俱震,如滔滔海啸,情绪复杂到了极致。
甚至……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那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且还是帮他的!
从小到大。
自有记忆以来。
这是第一次。
也是唯一的一次。
陈道乾补充的两点,一是厘清敲定了他继承者的资格,杜绝了等下各大掌权者从他继承者资格上下手。
二则是说明了他从小病秧子的最大短板,如今也全然不在。
这让那些准备从他身体抱恙贫弱说事的掌权者,只能乖乖闭口。
毕竟,陈天邪六品武师的实力摆在那,陈家人尽皆知。
而他能反杀了陈天邪,身体还能弱到哪去?
如果这都算体弱的话,陈家年轻一代,乃至一众继承者中,体弱者都多了去了!
这补充,和刚才的话,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
在拿回主导权后,三言两语,便是彻底为这天字厅四部会审定性,拂散了横生枝节,波澜起伏的可能性。
在场的数十位掌权者,就算再派系争斗,再想借机发难,后续也只能是咬牙忍住。
事情已经定性,补充的也补充了。
再横生枝节,借机发难,可就是明面上的撕
破脸了。
陈家掌权者,那都是曾经经历过继承者之争的人,没人会傻到冒这样的天下之大不韪!
接下来,就只能是就事议事,判定这次的同辈相残了。
一时间。
陈天放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念头,在震惊陈道乾帮他说话的同时,却又被陈道乾的手段给震撼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如果让他来,他可做不到陈道乾这般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
这个男人能够执掌陈家,真的不简单!
单单这几句话,便足够让陈天放感受到了他的恐怖如斯!
甚至,在反应过来后。
陈天放隐隐感觉,最初陈道罡的率先发难的事,也是透着诡异,蓄谋已久的样子。
如果是真的,那么就算没有匡二爷驾驶战机低空盘旋,声爆陈家的事,当他踏进这天字厅的时候,也一定会被陈道罡冠以其余的“莫须有”率先发难。
目的……就是等陈道正说出刚才的那番话,失去先手!
“嘶~这帮老家伙,没一个简单的,我进门前,就已经开演了!”
这是陈天放捋顺大概脉络后,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他都能想明白的事,其余掌权者怎么会不明白?
特别是陈道正。
此时更是目光阴翳的扫了一眼陈道乾和陈道罡,双手放置在桌下,紧
握成拳,隐隐颤抖着。
可木已成舟,他就算再想搞事情,也只能咬牙忍下。
唯一能期盼的是,能顺利给陈天放定罪,为儿子报仇雪恨。
最好是一命换一命,再不济也要罚没了陈天放的继承者资格,让陈天邪的死有价值!
“那么,现在开始吧!”
陈道乾目光深邃地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位掌权者。
当目光落到陈天放身上的时候,骤然凌厉起来。
眉宇间,更是猛然散发出一股如山如狱的威严压迫。
“陈天放……你为陈家人,又贵为继承者,可知陈家铁律,同辈相残,乃是家中大忌,你枉顾同胞血亲,斩杀陈天邪,你……可认罪?”
一字一句,威严尽显,犹如圣音。
却是一扫之前的闲散之态,将惶惶陈家家主的气势和威严彻底显露了出来。
“我没罪!”
陈天放迎向陈道乾的目光。
从未有过的坚定!
也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这般和这个男人对视。
“你杀了我儿,凭什么没罪?”
陈道正突然嘶声哭嚎了起来,眼睛通红噙泪。
这一刻,他仿佛才像是真正一位中年丧子的父亲,和刚才判若两人。
“陈天邪突然降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威胁我性命,次次都有人证物证,这次他更是以
我当地小豪门为马前卒扯旗举宴,广邀豪门、势力,于宴会之上,处处挑衅威胁,对我公然出手,我生命受到威胁,自然要反抗,在场各大豪门家主、势力巨擘们有目共睹。”
陈天放双手插兜,却是转头望向陈道正:“道正老辈子,你不要给我哇哇叫,你儿子陈天邪处处想致我于死地,我难道还要站在那等他杀吗?”
字字铿锵,如雷鸣响彻天字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