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入住。”
大慈恩寺是这时代最著名的佛寺,方丈乃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
每到特殊节日,这里都会为皇家贵胄包圆,也只有现在淡季,才有空置的院子供应。
即便如此,可是一般人预约不到的。
得舍得起大笔香火钱才行。
不然那佛像满身的黄铜从何而来?
李崇德自是给的起香火钱的那一拨人……
李崇德很快就给安排进了干净的西厢房别院。
不过李崇德可没有心思吃斋念佛,而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厢房里走来走去,心急如焚,甚至还在不经意间看了看屋檐,想着如果今日谈不妥,自己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李崇德自是怕死的,只是自己有一件丑事不但会要自己的命,还会让自己遗臭万年,与其落得那般地步,不如一死了之?
自得到那不知是谁放在他书房案几上的罪证,李崇德就不曾睡过一個好觉,夜夜梦中惊醒。
直至昨日,又得到陌生人传信,让他在大慈恩寺安排一个别院,吃斋念佛,自会有人来寻自己。
李崇德听此安排,收了将幕后之人揪出来的心思。
大慈恩寺是长安最出名的寺庙,每日进出拜访的信徒数以万计。
游客更是不知凡几……
想要从中寻人,难如登天。
万一惹怒了对方,岂不是身败名裂?
他性子本就外强中干,要不然也不会给李义府一逼,就同意将李义府编入赵郡李氏家谱。
不是对手,只能乖乖受着。
lt;divcss=tadvgt;“李给事中无须如此焦虑,我家主人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而已。”
一道不和适的声音响起。
李崇德毛孔悚然,望着突然从屋外走进来的壮汉。
入内的汉子身形极其魁梧,脸上堆满了横肉,说话间横肉抖动,让人心寒。
“你……”李崇德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壮汉眼眸中透着几分嘲弄,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万国俊,至于身份如何,伱可自己去查。某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死不足惜,有给事中这样的人物陪葬,是我的福气。”
李崇德气得脸都青了,跺着脚颤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那事情的?那事情,不是被……被人毁灭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万国俊扯了一句名言,道:“我此来不是跟你商讨过往旧事,先送你一方富贵,以表诚意。明日上朝,你可上表修治理渭水,疏通漕渠之议。”
李崇德吓得脸色煞白,颤声道:“这是哪门子的富贵,这是要我的命!”
治理渭水,疏通漕渠是上官仪为相时候提出的提议,但并没有得到认可,反之过了不久,上官仪就死了。
上官仪死得突然,据说是跟武皇后闹了矛盾。
但一个宰相好端端的就死了,内里有什么原因谁都不知道。
谁敢提他留下来的建议?
万国俊森然笑道:“给事中这是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明日若不见你的上书,后日一早,你的那些丑事即会传遍长安。”
他说着根本就不理会李崇德,快步离开了大慈恩寺,只留下了一张河渠的规划图。
万国俊显然精于跟踪与反跟踪,在长安街坊绕了一圈,确定无人跟踪以后,才进了长安永平坊里不起眼的小巷院落。
万国俊走进正厅,对着卧房方向低声下气的说道:
“先生,已经跟李崇德说了,看他那熊样,明日八成会硬着头皮上疏的。”
屋里传来了沙哑的声音:“十成,李崇德这该死的蠢货,不可能再逃离掌控。”
他语气中充满了恨意,说道:“国俊,你以后就跟着他。他是极好的盾,可以掌控。”
“好!”万国俊应道。
——
太极宫,朝会。
“臣有本要奏……”
李崇德固然心有恐惧,但是面对自己干的丑事为天下人知晓,他只能硬着头皮依言上奏:“陛下盛名,继贞观之势,续我大唐辉煌。今长安之盛,乃千百年之极,百五十万人聚于一城,可谓前无古人矣。”
“然四方藩篱觐见,天下英杰汇聚也令长安粮食难以自给。今渭水之泥沙,漕渠之污垢,令中原物资转运困难,与朝廷大为不利。臣提议募徭役治理渭水之泥沙,开漕渠之污垢,以提高两京运力,让长安免去缺粮之危。”
李崇德如此提议,让李治、陈青兕眼前各自一亮。
陈青兕大感意外的看着李崇德,想不到这家伙竟有如此眼力劲。
长安经过千年发展,土地承载力已处于过度饱和状态,加上水土流失严重,自然灾害时常发生,已经当不上八百里秦川,天府之土的美誉了。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