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日脚程的时候,一队山匪出现。
很是巧合,很是戏剧性的将郑杰的所有重礼抢走,呼啸离去。
郑杰当场就懵了。
一种天要亡他郑家,无法抗衡的悲凉在随行队伍中蔓延。
郑杰却是没有,因为他发现即便自己刚才那般强硬的反抗,那些山匪们也没有杀人。
杀人放火,才是山匪一惯的作风。
这也是有人假扮的山匪。
郑杰摸了摸自己衣襟夹层里,厚厚的一沓银票,心中有了一些底气,当即沉声鼓舞了几声,带队徒步前往云州。
他们的马匹也被那所谓的山匪抢走。
平阳郡东北位置,也是云州西南位置的一处铁矿。
这里常年驻守着一直五百人的守备军。
二百只小猪崽子与五十只成年猪,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大锅灶饭,美美地吃了个爽。
就连这里饱受压榨的矿工都分到了一些。
所有人都是不禁纷纷夸赞,这魏王爷养的猪就是好吃,一点儿也不骚腥。
第二天又是直接吃了烤乳猪,整座矿山都飘着香气。
天上的老鹰都被香味儿引来了四五只。
矿山守备军的统领郑成天与监铁使郑平平,两人吃得最是满嘴流油,笑的也只是欢实。
可当他们在第三天收到曹阳撤回所有运输队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魏王爷好狠的心!
竟是要借刀杀人?
连先帝曹德孟都没能扳倒他平阳郑家,他一个王爷也敢有这种想法。
两人当时还骂骂咧咧的,可到了第四天,第五天。
两人彻底慌了。
急忙跑出去查看还剩下多少小猪崽子,只有二三十头。
郑平平的眉头一点儿也不平,脸上更是被忧愁生生挤出三四条新的褶皱,无力叹道:“搞不好,你我二人过几天也要被人当小猪崽子一样烤着给吃了?”
“他不敢!”郑成天倔强,或者说是不甘的说道。
郑平平反问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咱们平阳郑家的势力遍布平阳郡各县镇大小官员,岂是他说动就能动的了的?”郑成天极不安地说道。
郑平平看着他的双眼,盯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算是这样,你我就不用死了吗?不用背锅了吗?”
“家主会救咱们的。我是他亲外甥。”郑成天说话时的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郑平平摇头轻叹,道:“老爷子一病不起,现在全指望郑杰了。但愿他能救下郑家吧,至于你我,呵!”
郑平平摇头嗤笑一声,落寞的转身离去。
郑成天再也说不出话来,头一次知道害怕为何物,身子止不住的轻轻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