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荣:“……”
斯德哥尔摩是什么?
他轻咳一声:“应该是安乐侯的意思,这几日有些忙,若不是刚才提及,我险些忘了。”
“当然,爹也只是告诉你一声,安乐侯两个孩子宠得实在不像话,并非良人,爹不会答应的。”
“你也自己堤防着点,吕代宗此人小人行径,若是对你怀恨在心,保不齐会使出什么手段。”
江稚鱼面上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就他那样的,爷能打一百个!】
江昭荣:“……”
以稚鱼的武力,说不定还真能打一百个,不过还是暗箭难防,以后自己还是得多派些人跟着她。
【吕代宗不用防。该防的是安乐侯,这老匹夫早就知道六皇子装疯卖傻,却一直偷偷观望着,直到后来才临阵倒戈,宫变之时从太子一党直接转成了六皇子一党,导致太子失败,六皇子成了新帝。】
一番话说得江昭荣cpu都烧了。
他强忍着不露出震惊的情绪,心里如波涛骇浪般起伏:六皇子装疯卖傻?安乐侯和太子素来亲厚,最后竟然倒戈?还有宫变?
他可不止一次和安乐侯表明自己是太子一党啊!
江昭荣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皇帝盛宠太子,即便如今六皇子的生母有复宠的迹象,也不至于让安乐侯临阵倒戈啊。
而且六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只凭安乐侯的支持,也不可能扳过六岁起就被皇帝悉心教导,处理政事的太子啊!
还有宫变,皇帝正值壮年,龙体十分强健,唯一的可能,便是六皇子的生母买通了皇帝身边的人,待时机成熟时,弑帝!
江昭荣越想越心惊,他们的计划,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
江稚鱼第二次选的面首,刚巧是与吕代宗一桌的,礼部侍郎四房的庶子,名叫高岩。
本来以他的地位,是不够资格与他们同桌的,但此人攻于玩乐,尤其在这风月之事上,颇有造诣,入了吕代宗的眼,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也因此,其他公子们也善待着他,捧着他。
侍者来到他们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高公子,楼上雅间的客人点了青黛,劳您另选一位伺候。”
高岩正好也腻了,随手一推:“行啊,再给爷看看其他人!”
侍者将手中的画册递给他,青黛站在侍者旁边。
雅间二字让吕代宗额间青筋一跳,哑声道:“哪个雅间?”
“竹字间。”
清风馆的雅间,梅兰竹菊为上等,所以侍者才会冒着得罪他人的风险来要人。
“可是刚才那对父女。”
这话一出,又有人低笑出声,侍者点头:“对,奴在这清风馆呆了几年,也是头一次瞧见。”
吕代宗冷笑一声,从高岩手里夺过画册,往空中一抛,画像洋洋洒洒落了下来,乐声停止,舞骤停,其他喝酒交谈的人们诧异地看了过来。
“吕公子?”
“找我要人?我倒要看看是谁!”
这几日因着身体原因,吕代宗性情越发暴戾,狂妄程度堪比将军府嫡子贺言庭,谁见了他都是绕着走。
眼下见这般情境,心里都嘀咕:谁这么倒霉,撞上这个小霸王了?
侍者愣了一瞬,赔笑道:“竹字间的客人不知此事,您消消气,奴这就上去,请他们换一位。”
“换一个?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让他下来,我倒要看看他是谁!”
高岩也回过了神,附和道:“对,让他下来!”
吕代宗身体的隐疾只他一人知道,高岩曾想过许多办法,吕代宗都提不起兴致,直到某一日,高岩无意的一句话点醒了他:“或者,您将身下的人,想成您心里那人试试呢?”
吕代宗醍醐灌顶,自那次后,高岩在吕代宗心里的地位更是高了不少。
刚才吕代宗失神的眼神便落在了高岩眼里,如今他发难,高岩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刚才上去的父女里,不会其中便有吕代宗,心心念念的人吧?
……
江稚鱼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我都要回家了。”
江昭荣悠闲地品着茶:“说好了,半炷香后便回府,免得你娘担心。”
江稚鱼不满撇嘴:“你那是怕娘担心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分明是想赶紧回去和娘做一场畅快淋漓的运动,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
江昭荣一口茶呛进气管里,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她都是哪里学来的这些词?
侍者半天没回来,香都快燃完了,江稚鱼等得心焦,就要开门。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江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