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掷地有声,朝上大臣们目露惊异之色,江昭荣也是诧异地看着她。
许言礼目光中满是欣慰。
这正是他许家的子女!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不由得面色动容。
他承认,让江稚鱼来负责科举一事,他是有几分赌的成分的。
翰林院虽以清贵著称,可真正能视金钱与粪土的人,又有多少呢?
人活于世,必有欲望,或是钱财、或是感情,若以这些诱之,能坚守本心之人,又有多少呢?
科举选拔才子,可近几年来高中之人,不是这个大臣的侄子,便是那个大臣的孙子,多少都沾亲带故着。
还未入朝,便先入了党羽。
皇帝虽一心想着整顿,可人毕竟难找,物色多年,如今终于出了个稚鱼,能为他解忧。
这便是天佑他天启吧!
朝臣噤声,皇帝赞道:“好!有稚鱼这番话,朕便将科举一事全全交与你,再赐你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奸臣,若有旁人阻碍,尽数斩了便是!”
他视线环绕一周,语气中满是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令众人不禁心下一寒。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自是无人敢再说什么,众臣纷纷下跪,应:“是”。
……
下了朝,江稚鱼便直奔翰林院而去。
翰林院门口已有几人等候,显然是已经接到了消息,特意前来等她的。
门口几人看到一辆马车幽幽前来,眉眼间尽是好奇。
天启第一女官,医术超神,武功卓绝,不仅如此,还解决了锦州时疫,挫败了漠北的阴谋,一夕之间便从正九品升迁到了从五品,圣上还让其负责科举一事。
每一件说出去,都是足以震惊众人的事迹,但当这些事迹都集中在一人身上时,他们更是好奇无比。
究竟是怎样的奇女子?!
马车停下,车帘掀起,江稚鱼挥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翰林院同僚们纷纷抱拳:“江侍读学士好。”
寒暄过后,翰林们带着江稚鱼简单看了一遍翰林院,随后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工作流程。
也就是记载一些起居注、编修国史、为皇帝进讲、教太子念书、科举监考、草拟有关典礼的文件。
【其他朝代的翰林们大多清苦,因为无半点油水可捞,可这个朝代的翰林却不同,因着还负责科举一事,一个个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
江稚鱼看着一个个吃得肚子都收不住的翰林们,礼貌微笑。
【别人的翰林院:清贵,虽贫穷,地位却高。】
【天启的翰林院:富贵,富贵,地位极高。】
会试虽春日才开始,但冬日里,学子们便已纷纷入京准备了,翰林们若是得闲,便去国子监走上那么一遭,去时荷包空空,回来后,荷包必是鼓鼓囊囊,装都装不下。
翰林院若是来了新人,必会先让老人带着,去国子监走上一遭,这一遭下来,无论他收是不收,只要他不告发,便是同流之辈了。
反正这些年来,但凡经过这一遭地,无人提及告发一事。
但今日来的这个……
众翰林们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知所措。
因着江稚鱼朝堂上的发言,翰林们皆有些心虚,摸不清她的脾性,也无人敢提。
他们虽不提,但江稚鱼心里却是门清。
“对了,翰林院内,是如何编纂书册的?”
翰林们带着她去看,沿途时随意问道:“江侍读学士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想要抄录?”
毕竟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江稚鱼为何要来看如何编纂书册。
有这功夫,去国子监走一趟,它不香吗?
江稚鱼轻笑一声:“并无,只是有些故事,想要印刷出来罢了。”
翰林闻言点头,打听着江稚鱼的喜好:“不知江侍读学士喜好何等故事呢?是正史一类,还是民间故事中的话本一类?”
“两者都可。”
翰林轻顿了一下。
行了几步,便到了编纂书册的院子,翰林道:“不知江侍读学士要印多少份,这故事啊,抄一份容易,若是多份,很是耗时耗力。”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最好只抄一份,免得耽误了正事。
江稚鱼眼神看了一下,翰林院内用的,还是雕版印刷。
江稚鱼点头:“放心,定是不会耽误正事的,我今日回去将书本整理好,明日,便借用一下这间院子。”
她说着,捡起旁边的树枝,在院子中划了一条线:“借用这一半就好。”
翰林一头雾水。
……
相府内,江昭荣自前日回府去了桃红院中,直至上朝,也未曾见宋时微一面,这换做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