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寝殿内。
“小姑娘家家的,成天不是往烟花之地,就是去腌臜之地,成何体统,与你名声也有损……”
皇帝叽里呱啦说一大堆,江稚鱼是两耳都不进。
“朕同你说话呢,听见了没有,那些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看,宫里多的是。”
江稚鱼:“!!!”
“真的吗?实不相瞒,我盯上你那群锦衣卫很久了。”
据她观察,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高个,阳刚帅气。
皇帝:“……”
她的眼神太过炽热,皇帝一时间竟不敢答应下来。
江稚鱼看他迟疑的神色,切了一声:“就这?拒绝男色,振兴天启,从你做起,我做不到。”
皇帝:“……”
他一口气噎在喉间。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什么撒娇卖萌,不气死他就不错了!
江稚鱼还在喋喋不休:“都说一言九鼎,你方才都说了,宫里的男人多,随便看,现在又反悔了,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旁人会说话不算数,却不曾想,就连圣上都……”
“成、成,”皇帝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看看看!随便看!”
江稚鱼见好就收。
顺便伸手递过去一块甜点。
皇帝接过,恶狠狠丢进了嘴里。
【嘎嘎嘎,宫里不止男人多,女人也多啊,能进后宫的,那可都是绝世大美女啊。】
【这波我属于是秦始皇吃花椒,赢麻了呀!】
“咳……咳咳,”皇帝猛地咳嗽了起来。
江稚鱼替他拍着背:“慢点吃,多大的人了,又没人和你抢。”
皇帝实在是被呛得难受说不出话,不然高低得整篇小作文出来。
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喧闹声,江稚鱼和皇帝循声望去,便见萧晏礼径直闯了进来,旁边是一脸焦急试图拦他的太监,身后是一脸淡定的萧初霁。
江稚鱼:“???”
皇帝:“???”
他有心斥责,但碍于生理影响下,还在不停地咳嗽,江稚鱼也一边继续拍着背帮他顺气,一边把话本和糕点都藏进他被窝里。
【就算萧晏礼再怎么横,他也总不能去掀自己老子的被窝吧。】
皇帝:“……”
他咳嗽的声音更大了。
这一幕,落在萧晏礼眼里,就是皇帝快不行了,江稚鱼正在给他顺气,皇帝面色惨白(画的),嘴唇干涩(吃干甜点太多,没喝水),俨然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萧晏礼丝毫不怀疑,下一秒,皇帝就能给他表演个口吐鲜血。
他怔在原地,瞳孔骤缩。
怎么可能?自己的判断出问题了?
皇帝不是装的,是真的病重了?
他是真的打算把监国权给萧翎羽,而不是贺言庭,或者他们?!
他疯了吧?!!!
他愣在原地没有动作,萧初霁却是先一步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跪在皇帝面前,将茶盏送到皇帝手上。
“敢问江御史,父皇这是生的什么病?”
他一出声,萧晏礼也回过了神来,赶紧上前,跪在他身侧。
两人都仰头等待江稚鱼说话,江稚鱼快速调动起演技,皱着的眉带着忧愁:“只是较为严重的风寒罢了,殿下们不必担心。”
萧晏礼和萧初霁对视一眼,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父皇这般样子,怎么可能只是染了风寒,江御史将详细的病情告知,我们才能广招名医,来为父皇看病!”
萧晏礼义正言辞,萧初霁在一旁附和点头。
“……”良久,江稚鱼才轻叹了口气:“我是担心你们承受不住……”
“你尽管说,我们承受得住。”
萧晏礼和萧初霁一脸坦然。
“好吧,那我便说了,圣上得的,是一种罕见的传染病,如同时疫一般,一个传一个……”
江稚鱼话还没说完,萧晏礼和萧初霁同时一抖,原本坦然的脸上,也像是裂开了裂痕一般。
江稚鱼心里都快笑疯了,面上还是一脸担忧道:“两位殿下离得如此之近,也不知传染上没有,按理说,进屋时要先做好防护,但两位殿下……”
开始拦着他的太监忍不住求饶道:“圣上饶命,奴一进门就告诉两位皇子了,但是拦不住呀。”
萧晏礼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当然听到了,但他当时一心只以为皇帝是装病,那太监不过是拖延时间……
“为了两位殿下的安全,还是先出去比较好。”
萧晏礼和萧初霁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他们看了看被江稚鱼扶着躺回床上的皇帝,愣是没动。
【装吧就,谁能装得过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