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打一场漂亮的胜仗,咱们好好开一场庆功宴。”
贺言庭看着激动的众人,轻笑道。
众人笑着、恭维着起哄了一会,皆识趣地退了下去。
盛京到边境的距离如此远,贺言庭一路赶来,明日还要率军打仗,自然要有充足的时间休息。
营帐中没了人,贺言庭才显出一丝疲意。
但疲意下,隐藏着的是更深的兴奋和疯狂。
他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
他曾以为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站起来,重回战场了。
想起了什么,贺言庭的眼眸陡然柔和下来。
稚鱼……
因为她,自己的人生才得以扭转。
十日来快马加鞭地赶路,让贺言庭的神经都处于紧绷中,如今松懈下来,他才猛然发现,思念已浸透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握着胸前的荷包,满足地喟叹一声。
出城时的花瓣已然枯萎,被贺言庭放在另一个荷包里放了起来。
又呆坐了一会,他开始收拾。
画像、吊坠、药瓶、手帕……
贺言庭满意地点点头。
……
盛京,江府密室内。
宋时微身上血迹斑驳,一双纤纤玉手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惟有背部光洁如玉。
这十几天间,无论受到了什么折磨,宋时微的身上都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有关宝藏的线索。
江昭容几乎要被气疯了:“没有?为什么会没有?!”
“十指连心,拔掉她指甲的时候,难道不是她情绪最浓烈的时候吗?!”
江昭容想不明白,这么多刑用在宋时微身上,为什么还是没有半分宝藏的线索?
他紧盯着宋时微垂着头的身影,一个想法突然从心底冒出。
会不会,都是假的?
宝藏是假的,那封信,也是假的?
不!不可能!
宝藏绝对是真的,要么是自己下的手不够重,要么……这封信是假的!
江昭容拿起信,一字一字地看着。
这封信和其他的东西,都是自己凭着记忆仿造出来的,真正的东西还留在锦州。
难不成,情绪只是其中一个条件,还需要信物?
江昭容紧皱着眉。
如今确实是去锦州的好机会,二皇子被关,六皇子也被禁足,宋时微在密室中,不会有人知道。
贺言庭去了边境。
皇帝和江稚鱼他们,应当是在商议出战南蛊之事。
这个时间,没有人会在意自己去了哪里。
江昭容心底斟酌了一番,做出了决定。
吩咐人将密室严防死守,又派曾菊将功补过守着江府。
他还吩咐了一波桃红,说任何人前来拜访,都说他回老家去探亲了。
还同皇帝请了个探亲假。
在深夜中,一人一马,疾驰而去。
他前脚刚出盛京,后脚,桃红传出的消息就已经到了江稚鱼的桌前。
彼时江康安正在同江稚鱼商议她离京之后的事。
“江昭容出了盛京,名义上是探亲,但据她观察应该不是,而且,宋时微在江府里失踪了,就是知道萧晏礼被禁足,她闹着要回六皇子府的时候,桃红被江昭容支走,之后就再没见过她。”
“应该是被江昭容关起来了。”
江康安微蹙眉:“桃红为何要给你传递消息?可靠吗?”
“我和她做了笔交易,”江稚鱼没有隐瞒:“我给她避子药,让她成为唯一能诞下江昭容子嗣的人,她给我情报,让我能随时掌握江昭容的动向。”
江康安轻颔首:“消息可靠便好,江昭容离京的时间应是不久,我这就让阿福去跟着他。”
江稚鱼点头:“顺便把宋时微被关在密室里的消息想办法透露给萧晏礼。”
被禁了足,周围都是锦衣卫,萧晏礼的消息来源虽不至于寸步难行,但相比之前,肯定是有诸多不便的。
江昭容为了得到宝藏线索,定是对宋时微下了手的,让萧晏礼把宋时微救出去,也能刺激一下他们。
江康安点了点头。
……
六皇子府,萧晏礼几日没收到宋时微传来的消息,便心道了一声不好。
他只当是宋时微传消息时,或是擅自行动找线索时,被江昭容抓到,关在了房中。
听完下属的话后,萧晏礼一顿。
“所以,十几天前,江昭容就秘密把宋时微关在了密室里,还对她动了刑?”
“是,”下属答道:“还有人瞧见,昨日深夜,江昭容一人出了京,身边没带任何人。”
萧晏礼手指轻点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