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蛊偏殿中,小兵也见到了阿缪沙。
十三岁的少年阿缪沙正在桌案前看书,周围是伺候的人。
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小兵总觉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南蛊王的眼神。
他竭力压下漫上心头的恐惧,强装镇定道:“阿缪沙公子,这是长老为您炼制的蛊,吩咐我给您种下。”
阿缪沙抬起头,他的眼神中显露出几分茫然:“贡塔爷爷?”
“是,长老忙于战事,”察觉到身后炽热的视线,小兵眼神闪烁道:“不过很快便回来了。”
阿缪沙并没有接着细问,乖乖伸出了自己的手。
小兵干脆利落地种完蛊,手在阿缪沙的掌心停留了一瞬,这才起身。
“王上,长老交代的事已办完,小的便先回去复命了。”
他微微对座上的人鞠躬,南蛊王的脸隐藏在阴影下,看不清神情。
小兵只听得他轻嗯了一声。
等人走远,南蛊王才坐直了身子,眯眼:“他给了你什么?”
不等阿缪沙回答,站在他身侧的两人已然出手按倒了他,强迫着把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开。
白嫩嫩的掌心中,赫然是几个蜜饯。
“王上,是蜜饯。”
南蛊王微眨了一下眼。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动,旁边两人瞬间松手,阿缪沙重新坐好,把其中一颗塞进了嘴里。
直到此时,南蛊王才勾起了嘴角:“蜜饯而已,何必遮遮掩掩。”
阿缪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南蛊王站起身,简单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往殿外走去。
外面也还有看守的人,他低声道:“给朕看好了。”
……
午膳时分,训练暂停,众人一边吃一边还讨论着早上的比试。
大多都是在讨论招式,但还有几个例外。
早上被厉喝的小兵和其余二人远离大部队,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今日要不是被打断,比试怎可能平手,就江闻璟那花架子,比得过三皇子?”
他轻呸了几声。
旁边两人附和:“正是正是,看他那文弱样,我上都没撂倒他!”
一阵哄笑。
笑声渐渐停下,一人轻声道:“别人暂且不论,这军中来女人算什么事!”
“就是,也不是给咱那个啥的,”另一人挤眉弄眼,看旁侧两人都会心一笑,才继续道:“做事碍手碍脚,打仗是男人的事,圣上他……”
“噤声!”
两人面色一变,放下手中的碗就去捂他的嘴,另一人四周环顾着,见无人,才放下心来。
“啥话也都敢说?圣上是你能议论的?不要脑袋了?”
那人讨饶般笑笑:“嘴快了些,我就是气不过,凭啥一个女人,啥功也没立就能进主帐,就凭她有个当将军的爹?”
“江稚鱼好歹还武功高强,对天启有贡献呢,那胡月凭什么?”
“老子真是越想越气!”
其他两人也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后,听到喧哗声,三人才反应过来。
“快快快,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训练去!”
“又不是只有我们对她有意见,迟早会有人出头的!”
他们急匆匆的走,并没有发现,角落里一人,将他们所说的话,尽收耳底。
……
天启,六皇子府。
听完萧晏礼的话,章叔梳理着思绪:“听殿下所言,宋时微此女心思确实颇为深重,短期内,确实不可能从她身上获得前朝宝藏的线索。”
萧晏礼点了点头。
“醉月笼这些年来进账的银子,足够支撑了。”
但同样也掏空了醉月笼。
一时间无言。
沉默了一会,章叔开口:“那太子那边?”
皇帝对太子的态度有目共睹,只要太子在,萧晏礼哪怕谋反成功,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惜刘杰暴露得太早!
章叔惋惜地轻叹一口气:“殿下可想到了对付太子的法子?”
萧晏礼捏着山根,他也在为此事烦心。
皇帝毕竟亲口说过,只要不犯大事,太子便永远都是太子。
他必须想一个足够将太子拉下那个位置的大事才行。
章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道:“我有一法子,端看殿下舍不舍得了。”
萧晏礼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法子?”
“让宋时微,去投奔太子!”
萧晏礼微怔。
“当朝太子与前朝公主有联系,皇帝必然不会放心,若是再有些什么证据……”
“你怎么确保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