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羽睨他一眼。
他都这么说了……
萧翎羽伸手一指:“孤看那口水井,有些可疑,你去瞧瞧。”
木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口水井,上面压着一个巨石。
可疑确实是可疑,但是巨石……
木头勉强笑道:“殿下,您这不是高看小的了嘛。”
“不能啊?”萧翎羽虽笑着,目光中隐隐露出了寒意:“方才不是说,孤只要吩咐你就成?你这,算不算是在欺骗孤啊?”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激起了木头一身冷汗。
“是小的失言,但小的绝无半分欺瞒殿下之意!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眼看人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像是风吹的树叶一样。
萧翎羽看他半晌,才轻笑道:“行了,孤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起来吧。”
求饶声停下,木头小心翼翼抬起头。
“还不起?”
木头仓皇从地上爬起:“谢殿下恩典!”
有了这一遭,他不敢再轻易开口,毕恭毕敬站在萧翎羽旁边,心里倒是对之前那两人说的,萧翎羽暴虐,有了些许认同。
侍卫将巨石推开,萧翎羽掩鼻挡住扬起的尘土,等尘土散去,才探着身子往下看。
水井不深,一眼就能望到底。
就是一口普通的水井。
萧翎羽收回视线。
正在此时,宋时微也回来了,萧翎羽眉头微皱,道:“密道在何处?”
前一天过来的侍卫在前带路。
宋时微见状连忙跟上,她一靠近,众人便不禁加快了步伐。
衣裙本就长,她在吐的时候,难免会沾染上一些秽物,天气又燥热,连微风都没有,一靠近那股异味……
宋时微也察觉到了众人避如蛇蝎的态度,她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没走多远,出了主屋,侍卫便停了下来,在墙边搬开柴火,掀开了柴火下隐藏的盖子。
“殿下,就在此处。”
萧翎羽点了点头,侍卫翻身而下,萧翎羽紧随其后,宋时微也跟了下来。
密道很短,不过几步,便看到了所谓的门,萧翎羽按着额角:“去开。”
宋时微哆嗦着手,将钥匙按了上去。
门应声而动。
宋时微:“!!!”
萧翎羽:“!!!”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门应该不会开才是。
萧翎羽额角青筋狠狠一跳,不是,这门还有点小设计在里面?
但不过一瞬,两人便都反应过来,声响不是来自门,而是在密道上面。
萧翎羽面色一变:“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萧翎羽钻出来,便看见了皇帝和萧晏礼。
萧晏礼隐晦地向他挑了挑眉,眉眼间满是挑衅。
萧翎羽舌尖顶着腮帮,跪地:“儿臣见过父皇。”
“你在此处做什么?”皇帝并未叫他起身,只声音沉沉道。
“回父皇,儿臣看这山上鸟雀众多,便派侍卫来捉几只,偶然发现了此地,便想着过来瞧瞧。”
旁边的侍卫一个劲点头。
萧晏礼看他身后,宋时微并没有跟出来,双眼微眯。
“是吗?太子殿下怎么突然爱起了鸟?我记得太子一向不喜呀。”
萧晏礼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打了个手势。
“人的喜好是会变的,”萧翎羽好似毫无所觉,眼神都理直气壮了起来。
皇帝低眉看他,萧翎羽满脸无辜和他对视,周遭的人失散去搜寻证据,但半晌一无所获。
眼看时辰越来越晚,皇帝轻啧了一声:“抓鸟让侍卫来就成,你是太子,何必亲自动手,给朕滚回去!”
萧翎羽挑眉:“谢父皇教导。”
他站起身,萧晏礼的眼神却无丝毫不满。
萧翎羽正准备走时,忽听身后人道:“圣上,小的斗胆,太子殿下来此,并不是为了抓鸟而来啊!”
萧翎羽微怔,侧头望去,跪在地上哭诉那人,正是木头。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小的绝不敢欺瞒圣上,小的是太子的近侍,亲耳听到太子说此次前来,是为前朝宝藏而来!”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皇帝脸色也沉了下来:“太子?”
萧翎羽复又跪倒在地:“父皇!什么前朝宝藏,儿臣并不知晓此事!”
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父皇且想想,他方才早不说晚不说,为何偏要等父皇开口放儿臣走时,才站了出来,分明是被人收买!”
木头抬起头:“圣上明鉴,小的方才只是害怕罢了,看到太子要走,这才下了决心,绝不存在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