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每天看着这些奏折,都脑仁疼。
他手随意将奏折拨来拨去,语意不详道:“朕看他们还是闲得慌,一天天战事不管,旁的不论,尽盯着朕的家事!”
虽说是家事也是国事,但皇帝就看不惯他们催的样子。
“百姓如何奏折是一句不提,恢复太子一位的事倒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堆……”
皇帝双眼微眯:“朝廷的官,还是太多了啊。”
福平扇扇的手一顿,不由得为大臣们捏了一把冷汗。
……
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大家都各司其职,处理这些烂摊子忙得不可开交,一众人中,江稚鱼和萧翎羽两个米虫,便显得格外显眼了。
是的,如今的江康安,已经不是没有官职的闲人了,皇帝封其为枢密使,知院事,佐天子、执兵政。
江康安脚步匆匆走过前院,看着池边躺在躺椅上,旁边放着两个钓竿的两人,心里十分不平衡起来。
当然,他的不平衡只针对萧翎羽一人。
“大皇子殿下,”江康安皮笑肉不笑:“虽然您现在不是太子了,但身为皇子,如此频繁出入近臣的府邸,恐惹人猜忌。”
这当然是委婉的说法。
听出他语气里的咬牙切齿,萧翎羽抬起眼皮。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只有他自己一人,江康安的话怕是要更加尖锐。
所以他也皮笑肉不笑地回:“此事就不劳江枢密费心了,我有父皇的口谕,父皇让我好生休养,其它事情一律不用管。”
江康安:“……”
他知道萧翎羽的身份,也知道萧翎羽如今的状态,皇帝喜闻乐见。
江康安轻啧一声。
他正欲说话,却见一小厮小跑过来,神情难掩焦急,他抬眼看了一圈,才贴在江康安耳边耳语。
江康安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顾不得什么,他抬腿就走,小厮匆忙跟上。
萧翎羽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方才可是见江康安看了江稚鱼一眼的,难不成方才那小厮禀报的消息,跟江稚鱼有关?
出了府门,上了马车,江康安让小厮也跟着进来:“详细说来。”
“回公子,小姐带回来的那几个南蛊人,如今都被关在诏狱,其中两人在受刑时供认,他们是受小姐指使,准备日后,给圣上下蛊!”
江康安深吸一口气:“邢茂之已经告诉圣上了?圣上脸色如何?”
“一如往常。”
江康安手指微微松了些:“不是有萧晏礼的书信吗?那几人的罪不是都已定了?”
小厮摇了摇头:“萧晏礼书信中涉及的只有南蛊大长老一人,那两个人并未提及。”
江康安手微微攥紧。
虽然理智告诉他皇帝不会信,可江康安脑海中总有一根微微跳动的弦提醒着他,万一呢?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到了宫外,江康安一人入宫,轻车熟路走到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看什么东西,邢茂之站在一旁。
江康安迈步进去行礼:“臣江康安,见过圣上。”
“康安来了,”皇帝抬起头:“都办妥了?”
有萧晏礼留下的证据在,查清他的余党便容易多了,江康安轻点了点头,将名册递给皇帝过目。
皇帝伸手接过,却没第一时间打开,而是放在一旁,看着江康安:“朕方才,听到了一些话。”
江康安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邢茂之,你同他说。”
邢茂之抱拳出列,将方才江康安在马车上听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江康安的神情由疑惑转为震惊:“圣上,您了解稚鱼,她……”
话没说完,皇帝便抬手打断:“成了,别装了,朕自然相信稚鱼,否则也不会到现在不曾传她。”
被皇帝点破,江康安露出一个腼腆的笑:“那圣上的意思是……”
“你同邢茂之走一趟,探探那二人的口风,看看究竟是他们自己起意栽赃陷害,还是有人指使,若是后者……”
皇帝眼中露出杀意。
不过才消停这么几天,就有人来兴风作浪了?
江康安行礼:“是。”
……
诏狱内,尤古尤力两人血迹斑斑被铁链吊着,蓬头垢面。
一旁的狱卒不时给他们喂几口水。
“主要是怕这两人死了,死了可就是死无对证了。”邢茂之解释道。
听见动静,狱卒迎了上来:“大人。”
“他们可还说了什么?”
狱卒摇了摇头:“不曾,无论问什么,还是那句话。”
太过要命,狱卒都不敢复述。
江康安眼神冰冷的打量着两人,尤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