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已过十几日,江闻璟和萧翎羽终于抵达了漠北。
若是只有人,还能快上几日,只是他们还带着粮草,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
收到消息的众将士,都到了城外相迎。
按理来说不比这般隆重,但毕竟这次来的,还有太子殿下!
消息断了数日,再加上战事刻不容缓,所以谁也不知,萧翎羽的太子之位已然被废了。
众人顶着明晃晃的日头,翘首以盼着。
没等多久,兵马就来了。
江闻璟和萧翎羽一下马便被围住,贺言庭只在外微点了一下头,便和身旁的杨武一起,检查粮草了。
清溪谷作为瓦剌的最后一道防线,距主城的距离不言而喻,所以他们有一个好处,不用担心粮草问题,空了很快就能补上。
但天启不同。
虽然连着攻下了众多城池,可城池中的食物也都被后撤的瓦剌军一并带走,眼下正是紧缺的时候,这次带来的粮草,也是缓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粗略排查了一番,贺言庭大手一挥,车便缓缓驶向军营,一抬头,突然发现众人都站在原地看着他。
见他走过来,江闻璟开口:“贺将军果真心忧战事,第一时间便去检查粮草,有贺将军这般认真负责,用不了多久我们定能攻下瓦剌!”
话音刚落,他先沉默了。
他的本意是想借夸赞贺言庭,讽刺一波从刚才起一直围着他们说些场面话的这些人,但现在听起来,这番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呢?
周围一时静了下来。
贺言庭当然知道江闻璟并没有挖苦他的意思,神色如常接过话来:“谬赞了,”又抬眼看向萧翎羽:“殿下是要先歇歇脚,还是直接去军营?”
萧翎羽和江闻璟对视一眼:“直接去军营吧。”
……
进了城,城中空荡荡的。
城中都是漠北百姓,对他们的到来自然算不得欢迎,众人也不意外。
城中百姓都被严加看守着,以防他们同清溪谷的瓦剌军,来个里应外合。
穿过城,到了军营,士兵们也列队迎接,众人齐进了主帐。
主帐中放着沙盘、舆图等,贺言庭直奔主题,给他们讲解了现在的情况,众人商讨了一阵,不多时,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众人这才止了话题。
江闻璟和萧翎羽是作为副将到此,士兵们便在主帐旁安置了两个帐篷,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江闻璟才开口:“之前那个副将呢?”
他记得那个副将一向以守为第一要义,本以为要和他争辩一番,却不曾想都没见人。
贺言庭声音冷淡:“被我杀了,他私通敌军。”
江闻璟微微睁大了眼:“什么时候?你是怎么发现的?”
私通敌军,不会他在时就私通了吧?
江闻璟脸色难看的想。
贺言庭眼神挪开:“他不谨慎,被我撞见了,话说回来,稚鱼她现在,已经回了盛京?”
江闻璟微微眯眼,他瞥向一旁,尽量平静道:“回了。”
贺言庭直觉哪里不对,他眼神里藏着让人难以发现的焦急,看着江闻璟:“她是不是出事了?”
江闻璟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嗷”地跳了起来:“出什么事,在盛京能出什么事?这么多人都照看着呢,你可别瞎咒她!”
若说方才还是猜测的程度,江闻璟这一番破防的话,几乎是肯定了贺言庭的猜测。
贺言庭深吸一口气。
他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微垂着眼不知道再想什么,却让江闻璟和萧翎羽心里升起了莫大的恐慌。
这人,不会是想直接撂挑子不干,回去吧?!
理智告诉他们不可能,但心里却又有另一个声音道:万一呢。
尽管萧翎羽对此事也十分震惊,但他还是皱眉开口:“以稚鱼的能力,不可能有大事,若有大事,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千万要冷静,闻璟兄,麻烦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说一遍。”
看着贺言庭的神情,江闻璟也瞒不下去了,皱眉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稚鱼好像同南蛊那个祭司做了什么交易,现在陷入了沉睡。”
萧翎羽瞳孔微微颤动。
“不过大哥说了,稚鱼吩咐过他了,若是那南蛊祭司动什么手脚,让她到了时日也没醒来,就去找另一个人,所以这只是暂时的,稚鱼不会有事。”
听完他的话,萧翎羽长呼一口气,随后抬眼看向贺言庭。
贺言庭一动不动,他眼神幽邃,紧咬着牙关。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丢下战场回去,他能做的,是尽快结束此战!
“拿纸笔来!”
……
黄沙漫天,昔日平平的公路,也因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