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死死抓住伊兰幽腰侧,张亚将脸埋在伊兰幽的怀中。
伊兰幽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张亚的后背,一句话不说,只是无声的安慰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张亚才渐渐从恐惧中缓和过来,张亚抬起头看着伊兰幽轻声说道:“幽幽。”
“我在。”伊兰幽轻抚着张亚的脸庞,声线轻缓而温柔:“好些了么?”
“恩。”张亚轻轻点了一下头:“幽幽。”
“我在。”伊兰幽再度应了一声。
“放了他吧。”张亚开口说道。
“……”伊兰幽看着张亚的双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上一次她就应该解决掉闫乐成,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如果她再晚一点,再晚一点点,今晚大概会成为张亚一生的噩梦,那样的话。
她会自责一生。
“放了他。”张亚深呼吸一下目光坚定:“虽然闫乐成是个混蛋,但是他是闫校长的儿子。”
“恩。”伊兰幽点了一下头,既然张亚主意已定,她也不好再一意孤行下去,张亚说得对,闫校长救了她的命,闫乐成是闫校长的儿子,不管怎么样,张亚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张亚是不会忍心让闫校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张亚的命,可以说是闫校长给的。
既然答应了张亚,伊兰幽便拨通了常凝的电话:“留他一条命,教训一下就好。”
“是。”常凝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伊兰幽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再度看向张亚:“张亚,你脸肿的很厉害,很痛吧。”
张亚摇了摇头:“还好。”
以前这种伤经常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习惯了,天就好了。
“诶……”伊兰幽轻叹一口气,再度伸出手小心的抚摸着张亚的脸颊:“一会儿让医生给你看一下,至少也要冰敷一下,消消肿。”
“恩。”张亚点了一下头,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猛地抓住伊兰幽的手臂:“幽幽,万兴昊呢?他人呢?”
“万兴昊……”伊兰幽瞧见张亚的表情就知道万兴珂拙劣的演技压根儿没骗过张亚:“他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子弹已经全部取出来了。”
“子弹?全部?”张亚倒吸一口冷气,这两个词代表的含义对于她来说已经很沉重了:“他、他在哪?”
“手术结束之后,医生就开了药让万兴珂带他回去了,他中的是枪伤,还是军用散弹枪,如果查起来会很麻烦,今晚也是龙少安排的人紧急处理了,不过既然医生能让他回去,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只是后期的休养大概需要的时间比较久。”
“恩。”张亚点了一下头:“他没事的对吧?”
“没事的。”伊兰幽肯定的说到:“医生说送来的还算及时,伤口发炎症状没有扩散,也没有伤到手部神经,胳膊是保住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恩,那就好。”张亚松了一口气。
“别担心了。”伊兰幽轻捏了一下张亚的另一侧脸颊:“倒是你。”
“我?”张亚愣了一下:“我怎么了?”
“你这个脸……他看到……好么?”伊兰幽说道:“我会听你的话饶了闫乐成,他呢?万兴昊看上去,不是那么仁慈的人。”
“恩。”张亚点了一下头:“我知道。”
她清楚伊兰幽的意思,抿了一下嘴唇,她感觉到自己的嘴角火辣辣的疼,抬起头,张亚问伊兰幽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你要听实话?”伊兰幽问道。
“恩。”张亚点了一下头,她当然想听实话了。
“实话对于你来说可能有点残忍……”伊兰幽眯起眼睛:“要不我还是带你去照照镜子吧。”
“也好。”张亚点了一下头,觉得自己脖颈和脑后也是一阵疼。
伊兰幽拉着张亚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慢点,小心。”
【啪】地一声打开卫生间的灯,张亚这才瞧见镜子中的自己。
一个字【惨】。
左边整张脸都肿的起来了,嘴角的血渍蔓延干涸在下巴上,眼角已经淤青起来了,左眼的眼白也是通红一片,应该是眼底淤血了。
脸上还有指甲刮伤的痕迹,原本好端端的病号服纽扣崩坏,露出半个胸口,背扣被揭开的胸衣略显邋遢。
最骇人的是脖颈上那用力过大留下的手印,明显能看出那恐怖的指痕。
“怎么样?”伊兰幽倚靠在门边上问道:“有什么感想?”
“别让他看见我。”这是张亚闪过脑海的第一想法。
如果万兴昊见到自己这个模样一定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的。
“恩。”伊兰幽点了一下头:“好。”也算偷偷松了一口气,她之前也是尽量将万兴昊的状况往轻了说。
虽然医生的确说可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