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橙抄起角落里的扫帚,一边胡乱挥舞着,一边大声呼救:“王叔!救命啊!”
小手冰凉吓得小脸煞白,嘴唇颤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慌乱中摸到背包侧面的网兜,那里装着我之前塞进去的红色防狼喷雾。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抽出那罐喷雾就往苏晚橙手里塞。
苏晚橙接过喷雾,也顾不得那么多,对着黄毛和另一个男人一顿狂喷。
刺鼻的辣椒水味瞬间弥漫在狭小的走廊里,黄毛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呛得睁不开眼,剧烈咳嗽起来,一边捂着眼睛一边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王叔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黄毛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甩到一边,然后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另一个男人的肚子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男人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王叔顺势将他压制在地,三两下就把这两个歹徒给解决了。
“小陆,你没事吧……”
“陆柯,你别吓我”
“柯哥……”
我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开演唱会。
王叔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苏晚橙好像在我旁边喊着什么,但我只能看到她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终于舍得醒了?”
耳边传来林夕一如既往清冷的嗓音。
我转头一看,林夕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见我醒来,她放下书,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是哪儿?天堂?”我撑起身子,感觉后脑勺隐隐作痛。
“也许吧,那我应该是天使。”
“牢大呢,我要见他。”
“好吧,其实这是我家的医院。”林夕眼看请不来牢大,只好承认。
我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连忙问道:“橙子和小手冰凉呢,她们没事吧?”
“没事”林夕淡淡问道。
“橙子呢”
“去吃饭了”
“小手呢”
“也去吃饭了”
“那俩坏蛋呢”
“去警局吃饭了”
听到她们都没事,我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我刚放松下来,却又感觉嗓子眼儿像冒烟一样,干渴难耐。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指着床头柜上的水杯,虚弱地说道:“那个……林夕,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我有点渴。”
林夕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自顾自地翻看着手里的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夕?”我又叫了她一声,但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个谁,叫护士姐姐来一下,有人根本不在乎病号!一点都不温柔!”
林夕这才放下书,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她慢条斯理地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
但她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放在我胸前,微微倾斜水杯,冰凉的水流顺着杯壁滑落,几滴水珠落在了我的病号服上。
我惊恐地看着她,她却依然面无表情,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整杯水都倒在我身上。
我咽了口唾沫,赶紧说道:“我错了,林夕姐姐。”
林夕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知道错就行,要不要喂你喝?”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俯下身,将水杯凑近我的嘴唇:“张嘴。”
我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张开嘴,林夕慢慢地将水杯倾斜,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滋润着我干渴的喉咙。
“好喝吗?”林夕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在我的耳边轻轻拂过。
“好喝,好喝。”
“那就多喝点。”
我还没反应过来,林夕突然将剩下的半杯水全都倒进了我的嘴里。
“咳咳咳……”
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水从我的嘴角鼻孔里喷涌而出,弄湿了我的衣领和枕头。
“你干什么啊!”我一边咳嗽一边抱怨道,这女人是故意来整我的吧?
林夕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空杯子放回床头柜,淡淡地说道:“看你渴的,像几辈子没喝过水一样。”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刚被糟蹋完的小媳妇,躺在湿漉漉的床上,敢怒不敢言,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林夕把空杯放回床头,又坐回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