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怀疑,孟长生可能,已经暴露了。”儋阳郡郡丞恭敬地对邱瑜彦说来。
邱瑜彦眯着眼睛,脸上带着杀气,不过转瞬即逝。
“既然京中来人,我们应当好生相待才是,走吧,随本官去迎接我们这个京城来的大人。”
邱瑜彦整理了一下衣服,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林微之他们已经在城外等候多时,也不见邱瑜彦到来。
祁月白因着是商人身份同行,所以抵达儋阳郡时,便与林微之辞别,只待她安顿好了之后,再联系。
途中行驶了两个多月,若非遇到一波又一波的刺客,他们应该提前半个月就到了。
入儋阳郡内,只见还有不少流民,衣裳破烂,面如黄土,林微之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都不见人,林微之冷笑一声:“既然邱郡守这么忙,我等便不劳烦他了,我们进去,先找个客栈住下再说。”
她说着,举步就往里面走去,想给她下马威,也看她接不接。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邱瑜彦带着人迎面走来,看到林微之就拱手相迎。
“哈哈哈,让林大人久等了,下官来迟,还请林大人恕罪。”
林微之看着他行礼,也没叫他起身,但这邱瑜彦非常人也,行了礼后,自顾自地起身,对林微之做一个请的动作。
“郡守大人事务繁忙,我等怎敢劳烦,本官沿路走来,发现不少流民流落在外,不知郡守大人,可知到底怎么回事?”
林微之一边朝里面走去,一边问邱瑜彦,见林微之人小稚嫩,不由地打心底看不上她。
只见他神色轻蔑,语气颇为随意地说道:“林大人想必知晓,儋阳郡接连下雨数月,也就这两天才开始有所停歇。”
“河堤不稳,被雨水冲垮,这才导致洪水决堤,淹没了名下几个县的盐田,下官也想救,可下官人手不足,几个县的人加起来数十万,下官也没办法啊。”
邱瑜彦一脸无奈,似乎他已经尽心尽力一般,林微之心中冷哼一声。
“河堤怎么会不稳固,本官可记得,朝廷每年都拨款以加固河堤,邱大人作为一方郡守,当十分清楚才是。”
林微之看他如何表演,邱瑜彦无可奈何地摇头:“唉,林大人,你是不知道,就朝廷拨的那点银子,哪里够,若是像往年一样,没有大雨冲刷,没有接连数月都雨水不断,那河堤还能扛得住。”
“但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大雨不断,也不知这老天是怎么回事,他是想绝了儋阳郡所有百姓的路啊。”
林微之不想再同他扯这些没用的,只道:“那盐又是怎么回事,就算盐田被毁,也是今年的事,盐价从去年就开始上涨,供不上,邱大人就没什么想说的?”
在林微之一来就接二连三的盘问下,他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但明面上,他并未发作,继续叫苦,“林大人,去年下官就已经写了折子,快马加鞭地送到京城,去年蒸面整年的盐产量都有所下降,便想要求助朝廷,可这信一去半年,至今尚未收到任何消息。”
“我也是没办法,盐不够,下官就只能有多少,上交多少,绝不藏私啊。”
【呵,好一个绝不藏私,就孟长生那个盐队,里面的盐足足有好几千斤,这些盐,不是被他们私吞的,又是什么。】
“好,本官也已经知晓,此番本官南下,只为两件事,一为巡视河道,二为盐田一事,本官初来乍到,还希望邱郡守能够多多指点一二。”
林微之说完就朝邱瑜彦拱手行了个礼,不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却不能有任何差错。
邱瑜彦也回礼道:“下官一定鼎力相配,晚上为几位大人准备了接风宴,几位大人先在驿馆休息,届时派人去请。”
对于这些,林微之并没有多少感觉,只随意点点头,转身进了驿馆。
礼部同行的两位官员跟在林微之身后,等进了房间关上门后,两人才出声说来。
“林大人,这个邱郡守口中,没一句实话,你可千万不要信他的话。”
“没错,每年朝中拨的款项不少,之前这事还是我主要负责,儋阳郡每年单是修缮河堤的款项,都超过上万两白银,故而,不存在款项不够的情况。”
礼部派来的两个人,多多少少都跟曾经的盐案有过关联,两位大人一路颠簸,也毫无半点怨言。
作为文官,又上了点年纪的人来说,已经算很了不起了,林微之对这二人也极为尊重。
“吴大人,于大人,两位大人是长辈,经验丰富,父亲出门时叮嘱过我,来了儋阳,一定要多听两位大人的话,二位大人所言极是,所以明日,我决定去儋阳郡下两个县走一走,不知二位大人作何打算?”
只有深入民众,才能了解具体的事情,如今洪水依旧,解决不了此事,她也要一直困在此地,对她来说,不划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