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
刺客着急地抓耳挠腮,许久后这才掷地有声说:“我知道这个金簪价值不菲。”
“黄铜价值不菲?”要知道,良国黄铜产量很高,以至于一面铜镜只需要十文钱,“更何况,你不可能不认识黄金和黄铜。”
此人着急,逐渐露馅。
他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总之一句话,此事就是方美人安排的,万岁,您明鉴啊。”
【啧啧,你狗急跳墙呢?你未免也太会张冠李戴胡说八道了吧?】
穆连城虽则是个“暴君”,但却心思缜密。
虽则疑心病重,但聪明绝顶。
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就被说服?
“此事你自己也不能自圆其说,朕看,不如交给方美人自己处理,方美人,你意下如何?设若你自己处理不了,明日交给大理寺就成。”
这是……
是父皇在求和,在为自己刚刚的动怒而道歉吗?
看父皇这么说,阿梨心里头多多少少舒服了点儿,【母妃宅心仁厚,再讲,她如今还蒙在鼓中呢,阿梨就代替母妃了,但在此之前,证据也要拿出来。】
阿梨靠近太后。
“皇祖母,”她委屈巴巴地噘嘴说:“此人胡言乱语,说那金簪是父皇送了给母妃的,但如今真正的东西在此处呢,且要春兰拿给造办处的胡宗南大人看看。”
春兰这才小心翼翼将盒子里的金簪拿出来交给了胡宗南。
胡宗南握着看了看,“陛下,此乃真金白银,造办处的东西,至于那个赝品,大约是在三四流的工坊内做出来的,说!你为何造假陷害方美人?”
这时就连胡宗南都怒了。
毕竟,山寨造办处的东西,就等于一脚踩在了他脸上。
那人怯生生地看向皇后,皇后则握着茶盏在品茶,事不关己的样子。
贤妃着急不已,当日明明是他们使用了计策好容易才得到方美人金簪的,哪里知道如今信物成假的了?
刺客发觉没有人帮助自己,他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
好的是,皇后和贤妃已经送了银子给他家里人,并保证他们家里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在这万籁俱寂里,穆连城再一次听到了阿梨的心声。
【暴君父皇,阿梨有办法让他说真话,其实也简单呢,你们拭目以待好了。】
“皇祖母,”阿梨离开太后,指了指刺客,“最近我几乎日日到上书房去看书,倒在古书中看出一个不错的刑具,有了这刑具加持,就是铁汉子也会说真话。”
“哦?”
穆连城沉吟道:“那是什么刑具?”
阿梨哂笑,“用黄铜锻造一个中空的青牛,将罪犯丢在里头,在牛肚子位置点火焚烧黄铜,人在里头翻来覆去打滚,此刻,父皇您问什么他就招什么,百不失一得。”
闻言,皇后面色顿时变了。
这……
这是少不更事的小丫头能说出的建议吗?
你是活阎王还是刑部尚书候选人啊?
阿梨心道:【是演戏,希望父皇能好好配合,谁情愿看这家伙死去活来啊,只是希望恐吓一下。】
穆连城看向阿梨,笑声沉稳,眼里却趣味盎然。
“胡宗南,你造办处多久能做出阿梨口述的这一头牛来?”
胡宗南盯着刺客看看,“前后半时辰,臣下这边就做个惟妙惟肖的牛给您送来。”
“不错,不错,还得是你造办处。”
听到这里,刺客顿时魂飞魄散。
他是不怕一刀两断的,但却担心这零敲碎打的折磨。
这鸡零狗碎的折磨,谁受得住啊?
阿梨盯着刺客看看,“你这家伙一定是被人利用了,人家告诉你会保全你家里人是也不是?此刻你家人只怕早死于非命了。”
“这坚决不可能……”
刺客眼神执拗,冰冷。
但大家都发觉了,此人不时地在看皇后和贤妃。
阿梨:【也不知刺杀皇帝是什么罪责?父皇能宣之于口就好了。】
“朕想不到今日会被这刺客玩儿的团团转,如今,”穆连城站了起来,幕后是谁?且站出来,莫要让朕继续追查,你已漏洞百出,难不成果然等那头牛来了,你们一起进入吗?”
听到这里,贤妃嘴唇淤青,面色却煞白。
【皇后要弃卒保车了,一定会这样。】
阿梨看向皇后。
穆连城和太后也盯着皇后。
就在这千钧一发,皇后慢悠悠起身,“陛下,最近今日因了您的生辰,皇宫里一片乱七八糟,昨儿个臣妾听贴身的嬷嬷眉寿说,三日之前贤妃娘娘似乎在后花园和陌生人见面……”
听到这里,贤妃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