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麒说着话,手里的笔在白板上写着的司远建筑上画了一个叉。
司家虽然只剩空壳,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产业也不少。
白板上写的都是司家现在经营的项目,他会一个一个全都划掉。
挂断电话,陆云麒就听到一个‘啧啧’的声音。
整间律所,就那么一个人敢随意进出他办公室,就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温阳。
温阳一屁股坐在陆云麒的办公桌上,指了指面前的白板,“我就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从没迟到过的陆大律师,今儿怎么来晚了呢,敢情是讨女人欢心呢。”
眼神在陆云麒喉结上的牙印儿扫了下,“呦,还是只小野猫。”
陆云麒懒得理他,修长的指尖握着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温阳皱眉看着陆云麒认真的样子,“一个小破司氏集团也能让你上心,你一句话的事儿,有的是人替你把司家从卓城除名。”
陆云麒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样我家小丫头没有参与感,欺负了她的人,她要亲手报仇心里的结才能纾解开。”
温阳也是个聪明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哥们儿,别跟我说你搞的是司家那个小媳妇儿,你的身份,你家老太太要是知道你看上一个结过婚的,肯定把你皮扒了。
你搞了别人,苏晴呢,怎么办?”
陆云麒写好最后一笔,盖好笔盖扔到温阳的身上,“关苏晴什么事?你别大嘴巴就行,顾澄我是非要不可。”
见他认真的,温阳也正了神色,“刨除苏晴不说,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知道,不光你家老太太,还有那群豺狼虎豹,你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可别因为个女人功亏一篑了。”
陆云麒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敲出两根,一根给了温阳,一根自己点上。
烟雾缭绕间,他慢慢吐出口中有些呛鼻的烟,他最近已经修身养性了许多,很少抽了。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一起争争抢抢,你觉得真有意思吗?生死线上来回走了几次,到最后得到的真是你想要的吗?”
温阳蹙眉,“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是不争不抢,不只是地位家产有没有的问题,是小命还有没有的问题。你不想要,那些人也会推着你去要。身处其中,不争也得争。
而且顾澄,年纪不大,她真能适应你家那环境吗?别没怎么样,先被人利用了成了你的累赘。”
“她不会。”陆云麒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丫头,义气的很,也重情的很,只要她认定的人,她豁出去自己也不会出卖身边的人。
她拥有的本来就不多,哪一个她都格外珍惜。”
“要是哪天,你和她朋友成了敌对的关系呢?是豁出你还是豁出她朋友?”
陆云麒狭长的桃花眼深了深,“我会尽量不让这种假设出现,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也知道我不是善男信女,我一定会用尽办法让顾澄选择我,我想要的,不管人还是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温阳有些不赞同,“云麒,作为一个感情丰富的过来人,我得给你提个醒。算计来的感情,你觉得那是真感情吗?”
陆云麒把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点点火星被他一点一点压灭,“这话看你怎么说,比起算计,我更喜欢说这叫经营感情。我这种人,能拿出来的真心本来就少的可怜,为数不多的只给了你们这些朋友和顾澄。那我就必然要得到。”
温阳知道陆云麒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看似表面风光,实际上暗地里刀光剑影的没少挨,要不是他脑子够好,命够大,这会儿不知道见了几次阎王爷了。
他这人,要不就是对谁都冷情,要是真走进他心里了,那他会对那人好到极致,当然也要求那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这辈子都不能离开。
也不知道这对于顾澄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有人觉得想要这份极致的爱,有人就会觉得太沉重,受不了。
他只能希望两个人别成了什么痴男怨女就行。
温阳站起身,走到陆云麒身边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行了,知道你喜欢极了顾澄行了吧。要不要我给你传授点经验?”
陆云麒侧眸睨他,“传授什么经验?屡战屡败的经验吗?
第一个,高中时候,你喜欢一个比你大八岁的,结果让你妈给你打半死,你自己又不坚定最后分道扬镳了。
第二个,上大学的时候,你妈要给你相亲找个门当户对的,你非要一身反骨喜欢一个野草一样坚强的小白花。结果你让人骗了一两百万,然后人家拿着你的钱把你甩了扭身创业去了。人家现在成企业家了,你也是挺绝还能跟人握手做朋友,还厚脸皮的管人要公司股份。
第三个,你想要结婚了,也认命相亲了,你家远房亲戚给你保媒说是姑娘人特好,知书达理又博学多才,适合做当家主母。订婚仪式都举行了,结果临门一脚才发现,人家是个三婚,不仅有孩子,而且孩子还是亲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