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顾澄从白信和的房间里出来,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灰败得不成样子。
就连她手里拿着白信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转让协议书,也没有让她有半分的生气。
陆云麒全程只跟在顾澄的身后,两人全程无互动。
众人已经开始猜测,顾澄许是跟陆云麒已经有了嫌隙,在外人看来就是顾澄得寸进尺不相信陆云麒,逼得陆云麒对她反感厌恶。
试问,普通人都受不了枕边人算计他们,更别提是陆云麒这种天之骄子了。
而且豪门里的人都特别自私,你算计别人可以,若是知道了别人算计自己,那肯定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能把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顾澄,大概已经是陆云麒能给顾澄的最后体面了。
回到别墅区,顾澄就怔怔地径直回了卧室。楚言从来没见过顾澄这样,侧头看向陆云麒,但看他们家九爷也是一脸凝重,别不是两个人闹什么矛盾了吧?
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见了白信和就这样了呢?
他欲言又止地想要询问下陆云麒是什么情况,陆云麒对着楚言摇了摇头,说道:“我俩没事,是澄宝儿的父亲。你去找人查一下,一年前,澄宝儿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什么情况下心脏病突发的。”
闻言楚言有些震惊,他几乎是第一是时间就反应过来,“您是说嫂子的父亲是被人谋害的?”
陆云麒沉重的点了下头,“白信和是这么说的,有九成的几率是真的。”
楚言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表情,只叹息了一句,“嫂子该多难过,她跟老顾董的父女关系一直很好,而且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是自然死亡倒也罢了,被人谋害,怕是嫂子接受不了。”
陆云麒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你先派人去查,我去陪陪她。”
楚言蹙眉道:“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怕是不好查,而且老顾董已经入土为安,想要从这上面找线索是半点都不可能了。”
陆云麒眼眸深深,“只要是被人谋害的,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去好好查,彻查。”
楚言虽然也很同情顾澄,但是……
“九爷,这次您和老七一起出现在港城,还一起争夺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老爷子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了,怕是不会轻易让这事儿过去了。
老爷子老了之后,就一直在强调一件事情,说你们这些子女在外如何他都不管,你们都是老大不小了,自己能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但是只有两点,一个是不允许让陆家的名声受损,二是不允许兄弟姐妹内斗。这段时间,您恐怕主要得应对老爷子那边,而且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嫂子,老爷子恐怕也不会容许嫂子再留在你身边。”
陆云麒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这些年陆家内斗还少吗,他哪次能管的了了。要不是他年轻时候留下的祸根,造出来这么多的孩子,陆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他自己种的因,他就要自己去尝留下来的果。
至于澄宝儿,他想动,也要看能不能动。丫头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去拿捏她。”
对楚言交代完事情,陆云麒转身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房门,陆云麒就看到顾澄呆坐在沙发上,面色虽然还是一片苍白,但眼底已经露出狠厉的神情。
陆云麒走到她身边坐下,将人拢进怀里轻拍着,他没有说让顾澄想开点儿的话,因为这种事情遇到谁身上都想不开,至亲至爱的人被人谋杀,任是谁都会想尽办法去报仇。
“澄宝儿,我会帮你去查顾叔叔的死因,我不会让那些恶毒的人逍遥法外。”
顾澄用力的攥住陆云麒胸前的衣襟,力道大的骨节都泛起青白都毫不自知,可想而知她有多恨。
“陆云麒,我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的,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一个也不留。”
陆云麒大手抚在顾澄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轻哄着,“嗯,我是律师,最会的就是让人付出代价。你不是给过我一个称号吗,陆·专端人老窝·云麒,我肯定名副其实,让他们牢底坐穿。”
顾澄缓缓闭上眼睛,用力地去掩盖眼底要狰狞磅礴而出的恨意,“你知道吗,我爸出事的前一天,跟我通过话,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我。我才会从国外匆匆赶回来,但是……”
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但是我回来之后,我爸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等他从手术室出来,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他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澄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父亲当时不舍又似是有什么话要说的表情,她几度哽咽的说不下去。
“当时我丝毫都没有往谋杀的方面去想,只以为我爸过于劳碌引发了心脏病。当时司远山告诉我,是我爸让他们来的,就是临终前把我托付给司寒月。
我那时候备受打击悲痛交加,根本没多想。司家一直跟我家关系还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