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上过课,和我们班完全两个调子,我们那群小孩真是把不住哦。”
他拧拧眉心:“除了那一两个顽固分子,其他都还好。”
“是吧。”
“景榕,你家太太怎么样了?我记得她应该也差不多该是这个时候生了?”
“顺利的话下下个月,”被提到的男老师夹了口菜,乐呵呵地,“到时候请大家吃喜糖。”
“真好啊。”
“你呢,一直不见你有什么动静。”
“我还早着喽,家里天天催,我快烦死了!”
“你也不小了。”
“怎么不小了!老娘比林瑄还小两岁,”女老师切了一声,目光扫过林瑄,“哎,你家里催没催你结婚?”
林瑄筷子停都没停,象征性笑了一下:“谁家不催。”
“你怎么也一直没找啊?”
“之前有过,分了。”
众人叹惋,打趣了一阵,话题很快又转移到别的事上。林瑄却有些出神。
这些事,离他已经有点遥远了。
他的第一任女友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因家族遭打压随家人迁移出境。林瑄选择留在境内,两人因此断联分手。之后直到现在,他的情感史都是空白的。
继位家主后,长老会多次明里暗里提点,甚至开始安排其他家族的姑娘和他见面,皆被他拒绝或躲过。在湘西游荡半年再回家族,他的心仍旧空落落的,虽不像过去那般执着于父亲的死,但心里好像始终放不进别的东西。
回家那年的春天,他做出转行考教师的决定,想在无法逃避的七剑本职外试试换条没走过的路。当时他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想按照那个人告诉自己的,去验证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真正值得留恋的东西——不被他强行认为“好”的东西。
『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勉强自己。』
可被拿来试验的,终究还是普世意义上被大众认可为“好”的东西。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把原本的自己覆盖掉,或者分裂开。不断分裂,覆盖,合并,矛盾,又分裂。久而久之,他对自己也感到陌生。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变了。
但有的人似乎一直没变。
下午是理科场,林瑄没有讲课任务,和其他老师在阶梯教室后排旁听。开课刚过五分钟,几个来迟的本校听课老师从后门蹑手蹑脚地进来,在师大附中的老师们旁边找了位置坐下。
林瑄不经意偏头,目光恰好和其中一个人撞个正着。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即便隔了很久,这张脸并未在记忆中模糊。
关雅舒也认出了林瑄。两人眼中同时涌出意外的情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但当下是上课时间,她在斜后方的另一排坐下,只匆忙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没有说话,他也微一点头作为回应。
两人收回视线,安静听课。
下课后,林瑄迟一步去师大附中的车队集合,在楼下见到了等着他的关雅舒。
她对他说了句好久不见。
“原来你在师大附中,好巧。”
林瑄嗯了一声:“去年才入职。”
关雅舒勾起唇,笑意依旧柔柔的,和两年前并无区别。
“觉得怎么样?有比过去……快乐那么一点吗?”
林瑄怔住,不知如何回答,但他下意识地点了头。
“那就好。”
叙旧的时间并不充裕,没聊几句,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林瑄接了电话,略带歉意地看着关雅舒:“我还有事得先走。”
她仍旧笑着:“你快去吧,拜拜。”
他下了几级楼梯,脚步不知怎的又停住,没忍住回了头。
关雅舒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望着他。视线交汇之际,她的眸底也出现微妙的震动。
她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挥手催促他快走。
“明天五中教学组会去师大附中。”
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午饭时才被老师们提到的顽固分子毫不意外地出了意外。林瑄赶去医院,得知这小孩放学前在操场打球时和隔壁班的打架磕到了眼角,要缝两针。
这边刚安抚了家长,联系对面做初步的纠纷协商,他在楼梯口又接了教导主任的电话,和迎头走上来的韩恋晨打了个照面。
由于正在通话,林瑄没功夫对她开口,只用疑问的目光询问她。韩恋晨视线定在他身上两秒,却略了过去,一言不发地绕开他,径自往楼上走。
林瑄觉得有点奇怪,但韩恋晨这小姑娘平时就比较孤僻,即便同在七剑队伍里,他也没和她有过什么正面交流,他没有细想,电话那头的声音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交代完事情,林瑄结束通话,又去看自己学生的情况,待基本安稳下来,他走出急诊,隐约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