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
“在下七剑旋风剑主林轩勤,与我同行的是青光剑主陈蓁。实不相瞒,我们的佩剑出现异常,听闻青州冱寒阁有高人善修铸,才特来咨询一二。若姑娘知晓相关信息,恳请相告,后必酬谢。”
七剑。
温佑安脑子宕机前蹦出了族谱里那句祖训:不与七剑交。
她震惊地望着两人,半天没说出话来。
头顶乍然响起的刺耳声音切断缄默,吓了三人一跳。原来他们斜上方的树冠深处,就是之前被温佑安发现的新巢。温佑安一仰头,看见了从巢中探出的小脑袋。雌鸟不在,只有雏鸟顶着湿漉漉的毛声嘶力竭,双目充血。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海南鳽的叫声。
海南鳽一生只在幼年时鸣叫。
温佑宁临近除夕回家,刚下车就被一只全身灰黑的鸟堵住了路。那只鸟隐在车站边的绿化带里,精准地定位目标人物。
他认出那是海南鳽。
海南鳽歪着头看看他,又转身缓慢地飞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往家走,沿着它飞行的路线一直跟到了温佑安的实验基地。
去山中看过情况,又听妹妹说了前两周发生的事,他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然后你带他们去妈那里了?”
“我叫他们别说自己是七剑。”
“妈没发现?”
“……发现了,”她挠挠头,“但妈答应帮他们修剑。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温佑宁沉默片刻:“不知道。你怎么不直接问她?”
“你以为我没问嘛?妈说不是什么大忙,想帮就帮了,只要她帮得够快,祖训就追不上她,”温佑安眨眼睛,“哦对,你回去她要找你问话,所以我先跟你通个气。你是从哪采的珙桐叶?”
“湘西。”
“湘西哪里?”
“唐家洲。”
温佑安没出过远门,但依稀对族谱里出现的地图有印象:“唐家洲……是靠近索溪湖沿岸吧?你知道那里有个无人区吗?”
“上游西北方向,官方划定的灰色地带,”看温佑宁的表情,显然是知道的,“你怀疑珙桐有问题?”
温佑安点头:“如果排除我自己制出的毒,就只可能是外来蛊种。”而且隐蔽性很强,不知道怎么寄生的,若说温佑宁蛊力弱没发现也罢,她扦插时竟也毫无察觉。
她把红外相机的影像给温佑宁看:“他们遇到蛊的地方超出了摄像范围,只能远远看到一角,这个体型,肯定不是普通的蛊化成的。”
“确实不像,”温佑宁脸色不太好,“倒像是……”
“像什么?”
男生皱着眉,憋了半天才说:“他死前。”
温佑安再次震惊。温佑宁口中的他只会是十年前死在海州的温从龙。
“还有一个疑点,我在异化的蛊尸里检测到放射性物质,应该是被剑气影响了。一般就算是会点功夫的剑客,碰上这种级别的蛊都非死即残,那两人竟然只受了中轻程度的伤。”
兄妹俩相对无言了好久。
“我去跟妈说,”温佑宁开口,“下学期有空我再去一趟,带点别的研究样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