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哗然,皆是不敢相信这人所说是真的,可那人又手执轻羽剑,日后指定是成仙之人,又无人敢明面置喙。
“为复活往日情人柳凄凄——也正是如今览淅派掌门柳青芜的胞妹,背弃师门多年教诲,逆天而行修行禁术。”
“贪图师妹躯体,为已死之人借尸还魂!不惜引魔灵入同门师妹体内,让她受万魔吞噬,堕入魔道。”
“如今你也敢口诛笔伐除魔正道?”
“你配吗?”
徐子澜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的言语,是他对宋弋清往日遭遇的疼惜与不甘,以及对这位虚伪作态的清明仙君的不屑。
想他当日还为了给书祈珒正名,顶撞宋弋清,自认为宋弋清一介女流,不明事理。
她哪是不明事理,她是看清了那位世人口中救苦救难的长泽仙君真面目。
当庭对峙的少年不惧不退,眸中闪着万千柄利剑。
柳青芜与落渊也早已停战,眼见众人嘀咕交谈,对徐子澜所说难判真伪,唯恐大乱。
“住口,魔女的拥护者也敢口出狂言、妖言惑众,谁又会信你?”
书倾:“长泽仙君乃浔阳真人座下弟子,浔阳真人心系天下,实属我仙门百家之表率,他的弟子,自是品行端正、怜悯苍生的长泽仙君,又岂会是心思不纯才堕入魔道的她。”
宋弋清被暗离扶起,自是身虚体弱,可一对上书祈珒,又是那般蔑视无畏:“这是在为我师傅清理门户吗?”
“他老人家仙逝多年,你又从何而知?”
即便是区区四人,暗离也仍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无妨,等下让他亲自去问侯浔阳真人。”
明明未占据人多势众的上风,但却狂狷到唯我独尊,瞧着倒俨然是邪门歪道。
书倾:“与妖魔为伍,还说不是魔族?”
宋弋清虽毁了容,但眸色与气质清冷脱俗,傲慢恣肆:“不过区区一个歪风邪气的野道士出身,凭你,还没资格评判我。”
书倾丧了脸面,凶相毕露。
徐子澜同宋弋清情绪差不了多少,轻藐,愤懑:“品行端正?怜悯苍生?除三百年前封印魔教温恪瑜,他还做过什么?”
“他做过的,你们又怎知宋弋清没做过!”
悠悠重口过于聒噪,徐子澜不自觉拔高音调,为自己造势,也为了能相持书祈珒。
“长泽仙君,你敢说,当年你是以一己之力诛杀的魔种,封印的温恪瑜,与宋弋清毫不相干,她在其中未出半分力,毫无用处吗?”
徐子澜在赌,他虽不知当年往事,但他深知宋弋清并非是会大难当前,而不管不顾之人。
“你说呀,你敢承认吗?”
宋弋清被徐子澜这猝然一吼吓一哆嗦,好在腰身缠上一只手,将她往他身上带,她也牢牢的靠在了徐子澜怀中
少年双目凶狠且猩红,书祈珒确认,他不是书析伝,书析伝才不会这般失态无礼。
“他自是不敢承认的。”
飘渺如风的话自半空而来,旋即,从一灵龙身上落下两男子。
还有各类奇形怪状的妖兽显现成人性,也算魑魅魍魉,沾染浓郁的妖性。
戚明轩自那日出了侯府,想着万一路上有耽搁,误了时日就不好了,于是就去找了汩麟,也恰好碰见了晏无邪。
两位玄衣男子容貌俊朗,身姿矜贵,又是皇权贵族,一出场,引众人瞩目。
晏无邪一见徐子澜手中的轻羽剑便知当年往事如何了,淡薄言语中略有轻蔑:“因为……温恪瑜并非由这位长泽仙君封印,魔种也并非由他所诛。”
此言一出,全场惊呼。
柳青芜:“胡言乱语!”
戚明轩也是不惯着她:“这么着急反驳干什么?有这么心虚吗?”
柳青芜虚眯起混浊黯淡的眸子:“有何心虚?”
晏无邪看了眼隔着众人的宋弋清和徐子澜,归尘剑和轻羽剑的主人,当真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良配。
“温恪瑜自是由归尘剑和轻羽剑的剑主所封,如今轻羽已出,敢问长泽仙君,您是归尘剑剑主吗?”
“既是归尘剑剑主,如今巍冥山封印已解、温恪瑜已出,何不看看你的佩剑到底是不是归尘?”
晏无邪冷言冷语,面色波澜不起,却字字咄咄逼人。
而众人只关乎一件事儿。
“归尘和轻羽的封印解了?那魔头岂不是被放出来了?”
众派顷刻间便乱如散沙,惊惧得可用懦弱来形容,全然不见修仙救世之人的风采。
即便是如今修炼之人相较三百年前数不胜数,却无一人可担得上拯救苍生,只因真正的众位修者,早已在三百年前那一战,早已死伤殆尽。
宋弋清本以为书祈珒能重振仙门百家辉煌,但她错了,书祈珒志不在修仙问道,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