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地将悬在半空的作战靴利落地收回放好,从身旁的地上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子向原先想要落脚的地方用力地投掷,寂静到几乎无声,只能亲眼目睹一块石头被强行拉扯下去的可怖。
“果然是绿沼泽!”
傅姚轻叹一声,内心却将整日面瘫脸的臭堂弟痛斥得狗血淋头,竟然真的想要将她亲手推到沼泽地内,他们老傅家内到底还有没有纯粹简单的亲情存在了。
在“家门不幸,姐弟阋墙”的感叹声中继续完成她的任务。
她接二连三地投掷石块以确认当前的绿沼泽的占地面积与所延伸出的极限区域,然后在绿沼泽的中央位置投石块并掐准时间起跳、借助尚未沉没的石块作为中间的踏板成功地在答题站的上方稳当地着陆。
傅姚脑海中闪出两种对策:一是将落点绑在非沼泽区域内的乔木的树枝上,用行军囊中的绳索绕牢使其成为两岸来往的“秋千”。二是攀在乔木较为粗壮的枝条所在将此处的答题站拔出、扔到沼泽地外再折返,可让其余的队员不至于一趟一趟地跳来跳去。
不等她动脑思考去作出选择,傅以遂就直接下令表示:
“可以的话直接将站带来,答题站并非固定在原地的。”
一个不算庞大的答题站放在日常扛炮类武器的傅姚的肩膀上不算问题,就算在乔木上倒挂金钩地双手甩向队友处也绝对无碍,真女汉子刚枪扛炮无所不能!
傅姚灵巧地攀住乔木的树干,修长的双腿紧紧夹住最粗壮的枝干,并自然地将身体笔直地垂倒挂在上头。
戴有防护手套的双手往下一够竟然真的将答题站给整台薅牢,她稍微地往上移动抓稳,然后就果断地将机器向傅以遂所在的地方直接扔出,自己也借力回归。
傅以遂抬手轻松地接过带有情绪投掷的答题站机器,身后的谢霜白先开始了答题的环节,傅姚稳当地在叶离和孟衡身旁落住,随意地拍了拍沾灰尘的手。
孟衡进去替换后,出来的谢霜白狭长的狐狸眸子微勾:
“咱这样将答题站搬出来了,不也便宜了后来的人吗?”
本来校方设此站是为了考察学生判断地形和绿沼泽的能力,本队有能力才能识破陷阱可以将机器移动出来方便答题,但自家队伍合理地利用考场规矩作营造出来的便利没理由让其余小兔崽子的队伍占便宜。
傅姚此时自觉地与他统一战线:“等弄完肯定要移回去的。”
“到时候我搬机器回去,你负责把此处留存的痕迹扫干净。”
“没问题。”
谢霜白很欣赏这种不给外人留捷径站便宜的机灵行为,向来行为举止较为懒散的他也罕见地接受安排。
在旁的傅以遂和叶离都没有出言阻止,显然也是赞同的。
小队都攒完五个积分后快速地将痕迹掩饰,傅姚甚至忘却对丛林虫的恐惧和厌恶,帮着谢霜白一齐抹平。
外头后台的监考老师围观完这支小队全部的所作作为,满脸黑线地凭单身多年的手速切换掉播放的屏幕。
——无他,太丢脸了。
第二关卡的连接门开的地方颇具奇思妙想,考生循沼泽地的东北方向走到尽头时会出现一堵与隔壁悬崖地域类似石料的石壁,看似已经走到尽头被斩断去路,就算有足够精神力或者观察能力的考生也只能发现该石壁所散发的精神力波动与悬崖很是类似。
小队此时打头的是叶离,她混迹污染区良久又天生感官敏锐,在大家凭精神力感应得出此无特殊结论时,她鼻尖轻闻,纤瘦身躯毫不犹豫地往其中的一堵无甚特殊的石壁硬生生地以头相撞,直接消失在视野。
“我去!”
中排的谢霜白和傅姚齐齐地从嘴中跳出惊叹也忙不迭地跟上。
所有队员都敏捷地通过了最后的壁垒,在其中穿梭的时候都能隐约地感受到精神力又被被或弱或强扭曲的程度,看来此处的壁垒不仅是高新尖技术弄出的类实幻觉现象,还包含有高精度的精神力扰乱技术。
不只己方队伍内的队员满是不敢置信,后台以及第二关中转站内的技术人员见到潇洒的身姿出现也很惊讶。
此处的技术模拟屏障其实才是他们设定的最大难关。
没错。
不论是扰乱考生对考场信息认知的忽悠,和故意不给完整规矩引诱做出错误先决判断的“阴险”操作都是为了给这项让索托斯军校精神力技术系骄傲的技术作陪。
他们对这项革新的拟态技术付出不少心血,不仅将精神力波动的纹路模拟得与寻常石壁吻合,甚至连一定试探力度时手触所得的触感都模拟得一般无二,深信只要不是用力地以头撞石壁绝对无法从表相露馅。
可是这支小队领头的学生居然只稍作分辨就找到真正的出口。
旁边正在记录数据的工作人员一个两个满眼都是惊骇恨不得直接上前大力地摇晃叶离以期求得答案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