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凋零,阳春绽放。
一营人马浩浩荡荡的排列在方盘城前,正是操练了年许的守卫军士卒,在其校官的带领下,完成了和玉门关老字营的换防任务。
至于五营精锐轻骑,则是先其一步,穿过玉门关,一路向西。
五营精骑以闪电般的速度,犹如五支离弦的利箭一般,朝着西突厥王庭的方向奔袭而去。
时间一晃,已过了数日。
“苏铭。”
飞鸿营,秦彝身穿明光铠,手提丈八长的虎头錾金枪,腰胯黄金双锏,座下马王白点黄骠,威风凛凛的立于军前。
端是有一副脚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的豪气。
“军主。”苏铭出列,他本是从守卫军刚提拔起来小校,领肃州一地守卫之职。
然陈宇定下五营轻骑突袭之策后,便又抽调了五营守卫军跟随在轻骑后面,以便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
苏铭便是分给秦彝的那一营兵士。
“这些时日缴获如何?”
“禀军主,此番随飞鸿营西进,一连七日转战千里,共破西突厥部落七帐,收缴俘虏三万,骏马一万二千多匹,战马三千余匹,牛羊牲畜共两万三千头。”
秦彝点头:“如今你手下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除去送战获回师敦煌的,已不足百人。”苏铭回道。
“我知道了,如今你只有这些人手,若是再攻下一顶大帐,怕是也无力将其护送回去了。”
“这样也好,你和你肃州营剩余的将士就此回转,已有不良人斥候来报,其余四营已经早我飞鸿营一步朝着西突厥王帐去了,我若再等下去,怕是这场大功的汤都捞不着了。”
秦彝双目如电,朝着西边看去,一股跃跃欲试的姿态。
苏铭领命回转。
他还能说什么?
虽然心中热血,恨不得跟着秦彝去战场上走一遭,但在军中军令如山,自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校虽然也是掌一营之主的实权,但真论级别和含金量,野战军各勇士营封号校尉是正四品衔。
小校苏铭并无寸功,虽掌一营,可官衔衔为都尉,是从五品。
若有战功,则加衔封号都尉,进正五品,再往上是从四品校尉,以及勇士营军主,正四品封号校尉。
从五品到正四品,别看只差一品,却有三级,且五品到四品是一个极大的分水岭,需要的军功更是不计其数。
如若不然,来护儿、左天成和薛举这三人便不会只是从四品,暂代封号校尉职位的普通校尉衔了。
凉州总管府中,最重功绩。
“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昔日霍骠骑北出,封狼居胥,今日我们西进,亦能饮马西海。”秦彝高呼,话音未落,一骑当先向前疾驰。
“飞鸿之志,燕雀安知,鸿矢之指,所向披靡。”飞鸿营两千骑军跨马紧随其后,放情高呼。
马踏大漠,黄沙漫卷,烟尘四起,落日残霞映出火云千朵,依旧遮挡不住万马奔腾的气势。
覆灭突厥部落不过是开胃小菜。出发前,陈宇给出的命令是将西突厥赶至乌恰以西,彻底将西域收归手中。
比起依旧强大的东突厥,刚刚自立不足一年的西突厥如今还算是没有彻底站稳脚跟。
如此一来,待收复西域之后,这广袤无垠的地盘也是比较好整理的。
故此,才遣五营西出,而非北上或者东进。
……
飞鸿营战马精良,这些战马虽然比不上四级的宝马,但在三级的战马行列中也皆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上等良驹。
马身毛色泛黄,两肋有白点,头顶一簇白毛,这便是凉州特有的优质马种黄骠种,别名西凉玉顶干草黄,因其骨瘦如柴肋条外显,又名黄骠透骨龙。
行至数十里,忽然有一营骑仗迎头追上,这营人马所骑乘之马匹皆白色毛发,千骑卷尘奔腾而至。状若流云垂翼。
正是精骑白马营,白马营效仿三国强军白马义从,所有马匹皆是良等青骢种,马匹呈青白之色,因其颜色如玉,又有照夜玉狮子、千里一盏灯的雅号。
“义之所在,生死相随。苍天为鉴,白马为证。”这骑营主将来护儿,二十来岁的宗师,天分极高。
军中无父子,哪怕秦彝曾是他的上级,如今单自领军,也是当仁不让,势要以凌云之势一较高低。
飞鸿营也不示弱,两骑轻进,速若流矢。
……
西突厥王庭,中军大帐。
此时的阿史那玷厥已进位西突厥大汗,尊号达头。
其左手首位是一肤色白皙,瞳孔浅蓝的中年男子,这人正是波斯高手,被达头聘任为西突厥国师的云帅。
右手边则是一身青衣文士打扮,硕长高瘦,目光凌厉的青年书生。书生不复儒雅,眸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