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问他,他就敢当场跟人翻脸;吵架,打架随你选。
大砖头闷声说道;“让让了!”
人群让开,他半拉半拎着阿信走到梧桐树下。有人好奇问他,这是要干嘛?他答道:“小石头说了,把这贼偷吊到树上。”
他身高臂长,一伸手就够着了比屋檐还高的树杈,把手里攥着的裤腰带穿了过去。
一直赖兮兮,不当回事的痞赖少年这时候也开始紧张起来。
“哎哎哎!不行,这样不行!”痞赖少年一对眼珠骨碌碌打着转。
他并不如何害怕大个子。别看大个子长得五大三粗,人实在,也没坏心眼,揍人下不去狠手。
他是真怕了和大个子一起的那个模样俊美的小少年。说话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一肚子装的全是坏水阴招,偏偏大个子就听他的话,让干嘛就干嘛,一点折扣都不打。
这时候再不想法子,让大个子停下手,真会被他吊着脖子挂在树叉子上。
阿信昨晚上也并不是事先想好要去河边偷鱼。
他早就盯上了县衙工房石掌案家厨房吊着的那条熏肉。
也怪石掌案做人太要面子,哪怕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啥时间出门也是满嘴油星。越是大家伙日子过得艰难,越是彰显出他两片油亮的嘴唇。
一打听才知道,石掌案家存着一条三指宽,膘肥肉厚的熏肉,他每日里出门,必然先用肉条抹一抹嘴唇。
有肉不吃,当抹嘴子的油膏,暴殄天物呦!
花了两天时间踩好了点,白天睡觉,夜里三更天就摸去北城门附近的石掌案家院墙外。
星光里瞅见车马店的俩伙计鬼鬼祟祟往城外走。
心中好奇,俩怂包货大半夜不睡觉,是要干嘛去?
悄悄地一路跟了下去,就到了魏水河边。
河岸荒草齐腰,他屏气息声,摸到了俩人身后,也不见四周有何异常;
他都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才见俩人找出藏在草丛中的长树枝,一人在岸上拉着树枝,另一人摸黑下了河。
不一会,‘噗噗’两声,丢上岸两条一尺半长的红鲤鱼。
他沉着气,等俩人拎着鱼走远了,摸到二人下河的地方。蹲下来仔细观瞧,顿时乐开了花!
排钩,在不长的一段河水里,被人下了三条排钩,鱼游过被一只钩挂住,一挣扎,就会被更多的钩给钩住。
南方溪流密集的地方,当地人常常用来捉鱼的法子,在北方却不多见。
北人不善泅水,也不善网渔,今天却让他在魏水河边遇上了下排钩的大行家。
阿信在周围再仔细的搜寻一遍,一个人在午夜的河边高兴地笑的上蹦下跳。
真特么是走了狗屎运!车马行的俩怂货半夜来偷鱼,偏偏就被去石掌案家偷肉的他碰上了。
沾满陈年口水的熏肉,换成了新鲜的鱼鲜,口福来了挡都挡不住哦!
俩怂货不知道,四个立笼装着的才是大货,费劲八叉,摸黑下河从排钩上摘鱼,手上,腿上,不定被鱼钩挂出了多少血口子。
嘴里骂着蠢蛋,手里已经把一个系在岸边树上的立笼解下来,拽上了岸。
点火,杀鱼,取了最鲜美的腮边肉,用细柳枝穿了,怀里正好揣着预备烤熏肉的椒盐,,,,,,这味道美呀!
大快朵颐一番,肚子饱了,脑袋就开始犯困,想着打个小盹就起来,把剩下的鱼带回去给小叶尝个鲜,一迷瞪,,,,,
睁开眼看到一双又明又亮的眼睛,阿信脑子还在犯迷糊。
看清了面前毫无无瑕疵的俊俏面孔。
他‘噢!’尖叫一声就往起窜!
人哪有长得这般俊俏!?遇到精怪了。
往起一窜,身子却一动不动。
就又发现,肩头被一个庙里泥塑金刚般高大的汉子扣着。
巨汉手臂比他的脖子还粗,额头尖,下巴阔,一对死鱼眼,一咧嘴口边滴滴哒哒淌着热乎乎的口水,活脱脱就是千年的大鱼成了精。
这特娘的是遇到魏水河里的妖怪了。
巨汉和俊美少年交谈用语简洁。
“打!”少年嘴唇轻动。
“打哪?”大高个闷声回问。
“屁股!”少年眼神冰冷,语气也是冷冷的。
活泛的和只野猴子似的阿信,在巨汉蒲扇大的手里,被摆布的象根木桩。
巨汉将他颠倒过去头朝下夹在腋下,一把扯下他的裤腰带,撕开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蛋子,扬起巨掌‘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巴掌。
一旁,俊俏少年用根树枝拨着地上的死鱼,语声里不带一丝感情,不紧不慢地数着;“一,二,三,四,,,,,,,
大鱼六条,小鱼十七条,一共二十五条。大砖头打了多少下了?”
“忘了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