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倾慕他们一行22个人,全都穿着便装又人结一小群地出去拍照。
相机是临时买的几个,大家分散了拿着的。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特别多,大多都是各地前来观光旅行的人,至少看起来跟他们都是一样的。
乔夜康跟他的人,只好也佯装游客,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但见倾慕拉着倾蓝往华丽的金色钟楼方向去的时候,他面色微微一变,赶紧跟上了。
听闻当年北月国的老女皇就在这里逝世的,新女帝虽然上位,却一直宣告身体抱恙,十年来都是亲王云澹兮监国并且把持朝政。
云澹兮为人无比奸诈,听闻当年老女皇弥留之际,就是他设计害死了最有可能继承女皇之位的大公主,但是这一切都是传言,无从考证。
因为钟楼是老女皇离开的地方,所以云澹兮下令将这里封存,说要将先人最后离开的地方当做最后一方净土保护起来,北月国的百姓敬重老女皇,纷纷响应。
而乔夜康看着倾慕他们兄弟往钟楼而且,他怎能不紧张?
在人流中拼命挤着,又不敢距离太近。
钟楼内——
金碧辉煌的钟楼看似全是金色的,其实四面都有单面的防弹玻璃做装饰,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可以看见外面。窗户是不能打开的。
一袭浅紫色衣裙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坐在窗前,恬静的气息萦绕身边,令她的背影宛若一株薰衣草般淡淡芳菲。
外面的喧嚣她听不见,因为隔音效果超级好。
她也曾经试过将这玻璃砸开、撬开、击碎,但是不管多么锋利、威猛的武力,拿这个玻璃没办法。
她每天看着许多人从这里兴奋地挥舞着手机、相机来了又走,每天看着老的少的在皇宫门前虔诚膜拜,而她,就好比是装在金丝笼里的鸟儿,无论如何都飞不出去。
恍惚间无意的一瞥,她好像于千千万万人之中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面孔。
定睛一瞧,人海茫茫,刚刚好像真的看见倾蓝了,现在却又看不见了。
“殿下,亲王吩咐您开始作画了。”身后,宫女的声音袭来。
又是这样!
她被捉回来之后,就被关在这里,每天都被云澹兮逼着画画,画的不是别的,而是让她画很小的时候曾经见母亲画过的一种图腾。
如今她已经长大了,记忆早已经模糊,脑海中的印象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她说自己画不出来,但是云澹兮却偏偏道:“没关系,你慢慢想,每天照着可能的样子去画,一天画不出,就关你一天,一辈子画不出,就关你一辈子。”
少女终是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放眼再看一遍刚刚好像看见倾蓝的位置,好像除了他的脸,别人的脸全都是一样的。
她转过身,一双妖冶的紫色瞳孔美的不似人间,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曾被云澹兮称赞是北月国皇脉中最美丽的脸。
书桌前,宫女准备好各式各样的画笔跟雪白的纸张。
她撩起裙摆静坐,想来画画也不过是敷衍,提笔,想也不想就随心画了。
一双瞳,被她用彩色铅笔缓缓婆娑成浅棕色的,刚要画别的,宫女又在耳边提醒着:“殿下,这不是亲王要求的。亲王说了,不能乱画。”
少女将画笔放下。
心中始终有种越来越慌的感觉,她扭头朝着刚才的窗口看了过去,心里暗暗盘算着倾蓝来找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想了想,总归觉得不可能。
他不会武功,也应该不会想到她被软禁在钟楼里。
而且……
就算真的再见面,他也一定认不出她的,因为她的脸,不是他认识的脸。
当初为了成功取得倾蓝的信任,云澹兮安排她顶替了真正的灵灵,那时候张灵的奶奶虽然有些神经质,却是疼惜孙女如命的,又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孙女?所以,这么多年,她脸上一直戴着人皮面具而已。
所以当她从宁国的首都离开,她戴着黑色的美瞳,摘下了面具,凌冽的人马几次与她擦肩而过,却都相逢不相识!
所以直到现在,倾蓝还不知道她真正的样子!
脑海中,始终飘荡着爷爷的话语:我们是宁国人,是宁国的子孙,你是我时家的后人,生生世世都不可以做有损宁国利益的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彩色铅笔,又拿起一根小狼毫的毛笔,心中想着倾蓝,想着爷爷,想着父母,笔尖坠下一滴墨迹。
看着泼洒在白纸上的墨迹一点点渲染开来,让她不由想到“镜花水月”这个词。
镜花水月,好像她跟倾蓝的这场爱情。
只有美丽的过程,却也只能无疾而终。
外面——
倾慕拉着倾蓝,两人微笑着在视野较好的位置站着拍照。
他让倾蓝在戒严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