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易到,窗外飘起了轻薄的雪花,冬的感觉愈演愈烈。
程隽看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雪太白了,遮不住鲜红的血液,没什么用处,让人内心的阴暗面都无所适从。
洁净的晃眼的紧,不耐地吩咐富贵说道,把院子里的积雪扫干净。
程隽之余他心里的只有他那早亡的秀姐,他的母亲,死在了一个漫天大雪,求助无门的冬天。
后来的他,被八字先生批命,说这辈子注定被女人踩在脚下,没有自我。
可那是六岁的他,就觉得可笑,人定胜天,这是程隽始终信奉的理念,
所以在那个老头子走的时候他放了一路的钉子,希望以后他可以瘸着坑们拐骗,那个老头倒是骂了哪个不长眼的,
可惜没人搭理他,他想想自己可真够善良,只不过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毕竟自己饿极了,连从小跟着自己的流浪狗也会宰杀,在寒冷的处境中,总归要活下去不是。
程隽谁也没叫就走了上街,只着一身棉马褂,衣服半旧不新,毕竟一个人生活久了,周围都是大男人,很少有人能安排这些,他自己本身也不注重这个。
走着走着,石碣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脚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手上没戴手套,很快就会失温。一个人走难免有一些落寞,不如有人相伴,入境、入景,有声,“三哥,背我走,下雪了,鞋子不想粘雪。”
就往人背上一跳,带着无尽的热情,那丫头到是死了好几年了,也不知她到底多恨自己,
说她聪明吧,可是偏偏看不透自己对她的伪装。
说她不聪明吧,确实对生意、钱财敏感的紧,钱重要吗?可以让他们反目成仇,所以当时才发了狠,要了她的命,
不过其实很早的时候,她的身体就破败了,自从那个孩子小产,她就变得疑神疑鬼,没好好坐月子,就忙着每天盯着他,一开始是有几分怜惜的。
但是后来慢慢只剩下厌倦、压抑和不耐烦,若是没有自己的干涉,她怕是也活不长了,可惜没能陪我多蹉跎几年,让她早点去了,也能让她少点痛苦,
生病的人心焦,每天送新式玩意,鲜花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但她终究是淡淡的,终无往日的鲜活。
“你成心告诉我,我就普通这些转瞬即逝的东西,再鲜艳有什么用,你随意折了就折了,任它枯萎,是吗?程隽”,
程隽觉得她可笑,不知人间疾苦,只知风花雪月,给了她个眼神,
“别开玩笑了,我心疼你还来不及,乖一点吃药,好的快,”,
“是,药是没问题,但是人根本好不起来,只是因为我每天都在见不想见的人,程隽,你懂吗?”
“知道了,这些丫鬟人多口杂,你见了烦闷,明天让你的贴身丫鬟,照顾你,”,程隽忽视她的眼神,依旧一勺一勺喂她,不过眼眶确实充满血丝,小臂上遍布青筋,
心里在想,真想捏断她的脖子,让她再说这些忤逆他的话,是的他并不认为这种感觉是伤心,直到她死了这么多年后,还是这么认为,
可是一下雪,就出门走整整一天的习惯,也是这么多年没改变,也不知道在祭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