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喔了一声转头不接话茬,“行,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行,等试飞的时候你来看看,顺便给我们提提如何改进,再指导我们如何把你的设计图制造出来。”
要论谁对制造的东西最熟悉,当然是设计师。
陈老笑着送她往外走,谁也没提那个被气走的研究员,毕竟这雷达装置已经到了最后组装关头,有没有他都一样。
陈老瞧他也烦,天天没事找事,对其他研究员颐指气使。
送她来到院子,小战士也带着白枫从另一头回来,白枫瞧见陈老眼里闪烁着激动,但面上维持得很好,一副拘谨乖巧模样。
“行,人到齐了,你们回去吧。”
苏静点头坐上驾驶位,白杨跟着上车,在离开前他还是鼓起勇气摇下车窗和陈老说了一句再见。
声音有些低。
陈老笑着点头,“白小同志,下次再来,我亲自带你在研究所转一转!”
“好!”
少年的声音格外激动,回过神又垂下头脸色涨红,苏静笑着摇头,这陈老还真是。
黑色轿车驶离郊区,朝城区而去,回城区恐怕都半夜了,苏静让白枫睡一觉,到了叫他。
少年睡不着,唇边始终衔着笑落不下来,眼里闪烁着的光彩熠熠生辉,和琉璃石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见状,苏静也不劝,夜间开车可不能分神。
哐当——
车身一个颠簸,在崎岖的山路里这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她猛地踩下刹车,坐在位置上缓了两秒,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朝车尾走去。
肯定是撞着什么东西了!这是她的直觉!
白枫见状也忙跟着下车,瞧见树边靠着个血肉模糊人,心脏猛地一跳快步上前挡在她面前。
看看那人,再看看车屁股后边那个大石头,苏静缓缓皱起眉。
一个受这么重伤的人怎么可能有力气把石头搬到路中间。
其中肯定有鬼!
拉了一把少年的衣角,脚步后撤准备离开,但树下的人仿佛知道她的想法,忽地挣扎睁开眼,低低出声:
“咳——苏知青,是我,简承。”
苏静停下后撤的脚步,心里的异样始终消散不去,但为了不让他起疑还是佯装惊讶开口:“简承!你怎么在这!还受这么重的伤?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上前两步将人扶起来,白枫虽然不明白苏静为什么这么快变脸,但还是配合着她将一身是血的人塞进后座。
男人似乎因为疼痛小声倒吸着冷气,苏静带着关切的声音开口:“简同志,这山路不好走,你忍着些!”
但只有白枫看得见她脸上的冷峻。
不动声色打量着那个身材单薄的男人,双手靠在腿边攥紧,一旦他有异动就立刻动手。
躺在后座的简承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山路不好走,这车子感觉一直在上下颠簸,仿佛是漂浮在狂风暴雨天气里的一叶小舟,没有平静下来的时候。
“简同志!咱们进城了!你坚持住不要睡!”
他含糊着应了一声,终于进城了,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去见太奶奶了。
吱——
轿车猛踩刹车,他整个人因为惯性猛地向前坠去,卡在座椅中间动弹不得,想求助却发现两个人都已经下了车。
他暴露了?
怎么会,自己在她面前已经刷过脸了啊,而且那个时候她对自己也算是关照有加。
要不是京城忽然把她调走,自己恐怕已经得手了!
“医生!就在这!”
听着车外凌乱的脚步声,他半阖上眼仿佛晕死过去。
妈的,让他们帮忙弄些伤出来,没想到真是下狠手!
车门被拉开,他被抬上医疗床往抢救室里跑,苏静不紧不慢跟在后边,白枫拉住她眼底有不解。
回头,抬手替他擦了擦脸颊上染上的血,“我让白家派车来接你,这处理好了我就回去。”
她收回手时捏了捏他的颊肉,白枫会意松开手站在原地任由她离开。
苏静在缴费处打了个电话回白家,放下电话后替简承交了费就去抢救室外坐着。
怎么可能这么巧,他徒步走来京城?又刚好晕死在自己必经之路上?并且那里荒郊野岭不见人户,又刚好让自己撞上一个石块?
他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在北大荒自己就被他盯上了?
可是他教孩子们认字是真的,住在那破败的木屋里也是真的。
抢救室门被拉开,医生走出来:“病人家属呢?”
苏静起身上前,“我是。我在山里碰见他浑身都是血,然后拉回来的。”
医生打量她一眼,道:“病人情况稳定下来了,等会我们会把情况上报,你留一个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