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夏笑见状忙不迭的将她扶起,用软枕垫在她的后腰:“姑娘无碍罢?”
缓和眩晕感后唐袅衣雪白的脸透白,眼含侥幸的巴巴瞧她:“夏笑,季则尘派人送我回来时,有没有说收拾我之类的话?”
夏笑本是想说并非是季则尘派人送她回来的,而是亲自抱回来的。
话至唇舌,观眼前羸弱的少女双啼似坠长泪的可怜模样,便打消可能会吓到她的话。
夏笑摇头:“少师并未留下什么。”
没有便好。
唐袅衣缓松长吁。
夏笑见她没有再昏过去的模样,忍不住窃窃私语地问道:“姑娘,不是与我道过一段时日再回来吗?”
观她问起此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唐袅衣鼻音沉沉地点头:“嗯。”
夏笑觑眼前的少女声音沉闷,鼻尖微红似有委屈,摸了摸她的脸,怜惜地道:“可怜的姑娘,少师好狠的心,竟然打你。”
“嗯?”唐袅衣听见她如此询问下意识抬头。
夏笑拉开她的手,腕上红痕明显。
“奴婢观姑娘身上许多如此的红痕,甚至还有齿印,万万没曾料到,少师竟是如此恶毒之人,简直枉被众人称道慈悲人。”
唐袅衣视线随之落在手腕上,看见红痕微微一怔,然后似想起什么,原本雪白的双颊泛迅速潮红。
那……是不久前她受不了,用力挣扎想爬下榻,然后被他拖回去,捡起地上被撕破的小衣束住手腕时留下的痕迹。
还有所谓的咬痕,是他每每临近高.潮难忍时,便会把脸压在她的身上,用尖锐的虎牙啮齿,说这样很舒服……
“姑娘?”夏笑上下觑她的涣散的眼,眼中怜惜更甚了。
唐袅衣蓦然回神,双颊微烫地垂下头,遮住脸上神情不让别人发现。
她瓮声瓮气地道:“不是他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夏笑别说了,不关他的事……”
“姑娘自己怎会在这些地方咬出痕迹?”夏笑蹙眉,正欲问些其他的话,外面传来一侍女与夏笑的交谈声传来。
这是季老夫人院中的侍女,夏笑止住话,起身推开窗牖看向外面。
青白衣裳鹅黄绢花的侍女候在外面,甫一窥见她,远远便盈盈一拜。
“表姑娘,老夫人请您前去一趟,江曦院的人都要去。”
夏笑以为老夫人是找她,是询问此前海棠宴陷害之事,转头对外面的侍女道:“姑娘这便来。”
唐袅衣换了一身衣裳便出去了。
出去后才发现,一向见到江曦院的人都笑吟吟的嬷嬷,脸上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严肃,今日看众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讲话也不甚客气,甚至还伸手拽了拽走慢的唐袅衣。
唐袅衣被拽得触不及防。
这样的态度让夏笑都气了,小声地嘟嚷两句:“这么着急作何,不知道我们姑娘身子现在不适吗?也不知道安排个步撵过来,让姑娘这样过去……”
夏笑的小声嘟嚷还没有说完,前面的嬷嬷忽然转身,用力推了她一下。
夏笑被推得一时之间,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
谁都没有料到老夫人身边一向和善的嬷嬷,会忽然做出这样的行为。
唐袅衣上前抱住要夏笑,抿唇转头看去,“陈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夏笑也没说什么,你如此动手,可是没有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她很少拿主子身份压人。
嬷嬷听完她的话,吊捎着眼冷笑觑她,语气古怪地道:“说得对,当着主子的面不应该,但江曦院住着的真的就是主子吗?”
虽然她现在不是季府的小姐,可也是老夫人金口玉言,当季府上下皆将她当做小姐对待。
这一年多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出这样的话。
唐袅衣反讥,“江曦院住的不是主子,难道是住的你吗?”
陈嬷嬷想要动手被身边的人拉住劝下,她冷笑一声没说话。
几人跟着一路行去老夫人的院子。
去时才发现原来已经聚了不少人,季府七八位嫡庶小姐公子都在,老夫人坐在最上头,身边的是季阿厝。
甫一踏进去,唐袅衣便觉周围的气氛不对。
尤其是上方的老夫人。
唐袅衣对上方的老夫人欠身:“外祖母。”
老夫人没有睁眼,似根本就没有听见。
不少人眼中都含着戏谑,就连季阿厝看过来的表情有些担忧。
如此氛围,她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攥着掌心勉强镇定。
“老祖宗,人已经带到了。”陈嬷嬷上前对上方的老夫人道。
老夫人睁眼,看向下面娇娇弱弱的女子,“丫头,你可有什么隐瞒于我?”
从上面丢下一本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