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背影伫立在那。
离他五步之远时,风轻云淡的喊他:“大爷!”
赫靖宸身子僵下,知道她来了,但没想到她一下子就认出是自己,也没想到分离这么久了,当初是她弃他
而去,如今若无其事一如既往喊他‘大爷’!
他想到千万种相见的方式,在醉里轩她卖唱时当场拆穿,又或是在人群中假装偶遇,又或者在她的接风宴上。
可没想到是在这四下无人的亭子里,也好,上次分离是在亭子里,这次相见亦是。
赫靖宸转身回望她心里百感交集,见惯她一身红衣劲装,如今姑娘般穿着衣裙梳起发髻,近距离看还有点不习惯。
但不得不承认,哪怕她随意穿一套裙子,都比那些特意打扮的姑娘来得好看。
虞漫飞在他转身时,也开始打量快两个月不见的男人,依然俊美硬朗的面孔,一身夜行衣穿在健硕颀长的身上。
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心里估计恨不杀了她吧,她也没什么好狡辩的,没结果的事,还不如趁早结束了!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虞漫飞打破了僵局,声音清雅淡漠疏离,“送亲队伍那个替身是你杀的吧,昨日那些杀手也是你的人?”
这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句。
赫靖宸没想到她会知道,杀那个替身可以说不露任何痕迹,她是怎么知道的,但那都无所谓了。
他凝望着眼前,那般陌生疏离的女人,承认道,“对,没想到西虞长公主这身份注定不能任性,却可以开青-楼,在众人面前卖唱卖笑。你所说的身不由己,却是身为一个和亲公主,跟他国太子勾搭不清,你还真对得起你和亲夫君?”
难得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虞漫飞不是没听出他语气里满满的嘲讽,当初离别时她说:我有我的身不由已,我的身份注定我不能任性!
但那又怎样,她做
事从来不需要像任何人解释,也没必要跟一个即将断绝来往的人解释。
虞漫飞不想跟他多说什么,顾兮兮还在下面等着,“你说这些无非是说我负了你,好让你有个借口杀我吗?”
她更想说:由始至终两人都没承诺过什么,何来的辜负之说。
“对,我说过下次见你,定亲手杀了你!”赫靖宸咬牙切齿的回道。
他讨厌她这副淡定从容的态度,她见到自己不应该解释些什么吗?
当初分离时是谁抱着自己,哭着喊着解释着,那伤心不已的模样,他至今历历在目!
甚至知道她是西虞长公主时,他在心里还为她解释过,她是一和亲公主,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了西虞百姓她确实有自己的责任,离开自己的确身不由已。
甚至还想过用定国王的身份向她求娶,可看到她跟曼盛廷亲密相处后,所有为她辩驳的理由都见鬼去了。
如今这才过去多久,她见到自己就这般陌生,这女人果然朝三暮四滥情得很。
虞漫飞也不怕,反正都要做个了断,“那你来吧,我绝不还手。”
那无所畏惧的样子,霎时刺激到了赫靖宸,他愤怒暴戾瞪向她,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锵-”抽出腰间的佩剑,举起对着虞漫飞,语气阴沉冰冷,“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说过如果你非要杀了我,才能解恨泄愤我无话可说,来吧!”
虞漫飞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见他没动作,她轻点脚尖飞身而去。
五步距离,赫靖宸还没看清楚状况,就听到细微“嗤”的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接着一个疼痛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