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宫允大摇大摆地离开,南宫承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他一向对这个庶出的女儿不怎么重视,前阵子因为被平南将军府悔婚一事,他对这个女儿已经失望透顶,因此听到她一时羞愤跳崖轻生,他也只觉得她败坏了相府的清誉,并没有几分伤心。
可是她居然没死,还因祸得福被麒王殿下所救,并且看中了她,如此,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麒王爷深得皇上宠信,又手握重兵,在朝堂上举足轻重,若是他相府有幸能与麒王府结亲,那他可就是王爷殿下的老丈人了,他丞相大人的位子,谁还敢觊觎?
想到这,南宫承霖冷肃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笑意,扬声道:“管家。”
管家小跑着进来,弓着身问老爷有何吩咐,南宫承霖背着手,道:“把麒王殿下送来的那几箱金银珠宝和几匹绫罗绸缎通通送到四小姐那儿,快去。”
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老爷,老奴没听明白,您说哪位小姐?”
南宫承霖一瞪眼:“四小姐,这下听清楚了吗?”
管家吓得迭声应着,迈着小碎步着急忙慌地跑去办差事了,心里疑惑不解,老爷这一向从不过问四小
姐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孟氏脸色一沉,拦道:“老爷,王爷送的东西如此之厚重,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受得起吗?”
南宫承霖不耐烦地摆摆手,“妇人之见。你懂什么?王爷下这么大的手笔,可见允儿所说不假,若她真的能嫁到麒王府,于我的仕途绝对是如虎添翼,区区几箱珠宝算什么?”
孟氏见南宫承霖已经打定主意想结这门亲事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给他添茶。
南宫承霖抿了一口茶水,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孟氏一狠心,嘴角堆起笑意,讨好性地提议:“老爷,我瞧着允儿的身边就盛夏一个丫头,实在少了些,很多地方都照顾不到,不如从我房里分两个丫头过去,也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点心意。”
南宫承霖听后果然大喜,拍拍她的手好声道:“这些事情你一向处理得当,我是最放心的,就依你说的办吧,辛苦夫人了。”
孟氏脸上绽放着温顺的笑意,眼底却是滑过一丝冰冷,只是转瞬即逝。
……
午后的阳光十分柔和,南宫允洗了个头,尚未全干,瀑布般的头发垂在脑后,柔软顺滑,乌黑发亮。盛夏拿着木梳轻轻地给她梳着头,南宫允
懒洋洋地将整张脸沐浴在阳光下,气氛一片安静祥和。
听见急促脚步声,南宫允这才睁开眼睛,见管家率领着众小厮和两个清丽的丫头急匆匆地赶来,离着她数尺就赶紧行礼:“奴才们给四小姐请安。”
南宫允淡淡一笑,这倒是稀奇了,以往见到她都横着走的管家,对她爱搭不理的小厮们,如今这样战战兢兢地跪在她面前,还真是让她不习惯呢。
这些下人们一向都是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她心里清明,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只抬抬手示意他们起来,问管家:“他们手里拿的都是什么啊?”
管家吩咐那几个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地下的小厮们近前几步,揭开搭在上面的遮布,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银珠宝都闪闪发着光,无比耀眼。
南宫允示意盛夏不用再梳头了,站起身子一瞧,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正愁没本钱呢,就有人巴巴地给她送银子了。
南宫允上前用眼睛大致扫了一下,明知故问:“管家,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恭敬道:“这是麒王殿下送来的重礼,老爷吩咐尽数送到四小姐这儿来,让您看着处理。另外,这两个丫头是大夫人亲自挑的,专门伺候四小
姐。你们两个,还不快给主子见礼。”
两个丫头一直低垂着头,上前一步扑通跪下,叩头:“奴婢拜见四小姐。”
南宫允还是不习惯有人给她下跪磕头,差点忍不住要将她们扶起来,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只好“理直气壮”地受了她们的大礼,故作镇定道:“不必拘礼,起来吧。”
两个丫头应声而起,或许是害羞,头始终不曾抬起来。
南宫允只好道:“你们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二人听命缓缓抬头,眼神里却没有几分怯意,毕竟是大夫人房里出来的,见惯了世面。
南宫允打量了她们一眼,轻笑道:“我倒是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不过找个人给盛夏做个伴也无妨,既然母亲都送过来了,那我就留下一个吧。你们两个,谁愿意跟着我啊?”
两个人毫不迟疑,异口同声地回答:“奴婢愿意。”
意料之中的规矩回答,南宫允又问:“那依你们之见,父亲赏下的这些东西,我该怎么处理好呢?”
一个穿米色衣服的丫头先道:“奴婢愚见,奴婢认为四小姐可以将银两的一半留下,另一半充公,以表四小姐以家为重,不慕钱财;至于珠宝首饰,四小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