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允的一句问话让众人一头雾水,不知她口中的“长针灌穴”是什么医术,南宫允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涌上一阵失望,也懊悔不已,早知道当年就缠着母亲学这套针法了,就因为这“长针灌穴”弊大于利,稍不留神便会伤及性命,母亲嫌她年纪小,怎么也不肯教她。
皇帝本就担忧不已,闻言更是烦躁起来,怒道:“偌大一个太医院难道就找不出一个会‘长针灌穴’的人,朕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众太医惶然跪地,叩首认罪,最后还是姜太医首当其冲,拱手禀道:“启禀圣上,据微臣所知,当今天下,唯有神医白柏一身针法绝技独步武林,若是能找到他,王爷就有救了。”
老三讥讽道:“姜太医这话说的轻巧,谁人不知神医白柏十年前就开始游历江湖,悬壶济世,行踪最是飘忽不定,你让我们如何在三个时辰之内找到他的下落?”
姜太医讪讪一笑:“这,就得仰仗你们铁血十三骑的本事了。”
“你……”老三气极,这老匹夫,明摆着是在推卸责任。
“老三!”老大一声轻喝,制止他再说,却是对老二递了个眼色,老二会意,悄悄
退了出去,一出门便唤来几个影子,“通知各部,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神医白柏。”
“是。”影子们领命而去。
南宫允看着躺在榻上的杜云烈,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心疼,却依旧不想承认,真是奇了,这种感觉,仿佛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和杜云烈相处的一幕幕突然之间全部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的俊逸、他的霸道、他的傲慢、他的不可一世、他的鼎力相助,一点一滴,全都涌上心头。
因为这记忆的一点波动,搅动着她平静无波的心湖,直搅得她心烦意乱起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内心的那丝慌乱和不安。
杜云烈,我要你活着,无论如何,请你一定得坚持住。
神医白柏?南宫允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容,便听见耳边晚秋细不可闻的声音:“要是……来了,或许还有的治。”
她的声音虽小,南宫允的耳边却如乍响般猛地抬起头,是啊,怎么把她给忘了?
南宫允走到皇帝跟前,道:“皇上,民女知道一人,或许会这‘长针灌穴’的本事,能救得了王爷。”
皇帝闻言大喜,急切地问
道:“还有谁能救,你快说,只要人在京都,掘地三尺也要给他找出来。”
南宫允摇摇头:“那倒是没必要,此人名叫秦素素,是我父亲的第二房妾室,她是神医白柏的嫡亲弟子,皇上只需差人再走一遭相府便是了。”
皇帝没有一丝犹豫,“好,事不宜迟,老大,你赶紧,再跑一趟相府。”
“遵旨。”老大刚要拔腿跑出去,“等等。”南宫允叫住他。
老大顿住脚步,不解地看着南宫允,只见她走到桌旁,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几笔,折起来交给老大,叮嘱道:“我二娘生性极冷,吃软不吃硬,你们千万不能用强。只需说明情况,若她不肯过来,你们就把这封信交给她。我相信,她会答应的。”
“好。”老大接过信,率众人一溜烟便出了府,直奔相府而去。
……
剩下的人也不能干等,太医们开了一个缓解毒性的方子命人煎了药端过来喂给王爷喝。
南宫允面容还是有些疲惫,坐在桌旁饮着茶水,听见太医的一声叹息:“又吐了……这药喂不下去,还是无效啊……”
南宫允一双深沉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冷意,噌地站起身,
行至榻前接过太医手中的碗,坚定地说了声:“我来。”
太医闪开路,刚刚站稳,只听得身边阵阵惊呼,还有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不解地回头望去,登时整个人愣在当场。
南宫允竟然在用嘴喂王爷喝药!
只见她含了一口药便俯下身子,贴在杜云烈的唇上,用右手捏起他的嘴巴,缓缓将药汁渗透进他的嘴巴,逼着他一口一口地把药喝下去。
皇帝的眼睛兀地瞪大,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她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竟就这样与烈儿有了肌肤之亲?
也好。当真只有这样的性情女子,才对得上烈儿的胃口。
南宫允喂完了药,干净利索地拿起手帕抹了抹嘴,看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她没觉得丝毫的难为情,只不过是亲口喂个药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怕是此时此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保守封闭的古代,女子的贞节是极为受人重视的。
若是南宫允知道,自己今晚这一“壮举”不久后便会传遍整个京都,以至于她除了嫁给麒王殿下便没有了第二个选择,或许,她真的会小小的后悔一下。
……
天已经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