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麒麟此言一出,惊得南宫允猛地抬起了头,不是吧,师父要动家法?
傅昱阳在旁边也是胆战心惊,师父一向疼这个小东西,为何会突然动此肝火?
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傅麒麟冷冷的眼神朝傅昱阳射了过去,“没听见我的话?”
“是。”傅昱阳刚要求情,便被师父一句话给噎了回来,不敢多说,只得去书架上取来家法。
书房的家法便是一根青色的藤条,虽然细长,却极为柔韧,是傅麒麟专门用来责罚徒弟们的。
傅昱阳平时没少受这根藤条的罪,捧着它往回返的时候觉得身子都僵了,再一看跪在堂上依然处于震惊当中的南宫允,吓得小脸都白了。
傅昱阳走到师父身边屈膝跪地,双手将藤条高高地捧起,呈给师父,打量着师父愠怒的脸色,心里也是惶然,却还是硬着头皮求情道:“师父息怒,允儿有错您尽管教训就是,别气坏了身子,那就太不值当了。”
南宫允黯然低下头,知道大师兄在拐着弯地为她求情,心中十分感动,却还是忍不住泛了委屈,连大师兄都忍不住求情了,师父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怎么舍得对自己动家法
呢?
况且,她根本没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啊。
傅麒麟瞥到南宫允的脸色,便知道她毫无悔过之意,原本的三分气恼现在也变成了七分。
傅麒麟从傅昱阳手中接过藤条,二话不说便抽上了傅昱阳的胳膊,冷声问:“你觉得她没错?”
傅昱阳疼得眉心一皱,便知道在师父盛怒之下求情会是这个结果,不敢不答话,忍了疼道:“徒儿不敢。”
傅麒麟冷着脸又是一藤条抽了上去:“你觉得她不该打?”
藤条抽在了同一个地方,师父的力道强硬,傅昱阳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臂上肿起了一道檩子,忍着钻心的疼,又恭应了一声:“徒儿不敢。”
傅麒麟并没有这么轻易地饶过他,冷哼一声又在原来的伤口上抽了一藤条,斥道:“都是你惯的!”
傅昱阳一怔,抬起惶惑的大眼睛瞅了一眼师父,心里这个冤枉哟,他哪儿惯她了?
阖府上下,谁人不知,最惯这死丫头的人,是您啊!
冤枉归冤枉,傅昱阳也只敢在心中腹诽一两句,嘴上还是咬牙切齿地应了一声:“是,都是徒儿的错,未尽到大师兄之职,请师父责罚。”
南宫允
跪在傅昱阳身后看的目瞪口呆,直到大师兄挨了三鞭之后她才堪堪反应过来。
在知道师兄这是代她受过的时候,眼泪刹那间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朝着师父膝行两步,哽咽央求道:“师父,是徒儿的错,徒儿认罚,您别为难大师兄了。”
傅麒麟挑起檀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知道她是被自己给吓到了,心中也是不落忍,面上却是一片寒霜。
傅麒麟将手中的藤条交给傅昱阳,冷声道:“不是说未尽到师兄之责吗,今天你就给我好好当一回师兄。去,站在她身后,一会儿我负责审,你负责打,不许留情。”
傅昱阳心中一紧,抬头见师父依然神色凝重,不免有些莫名其妙,看来师父这次要动真格的了?心中打鼓,行动上却不敢再迟疑,站起来走到南宫允身后。
南宫允见师父要动真格的了,吓得小脸煞白煞白的,颤抖着跪在地上,觉得脑子都短路了。
傅麒麟冷冷地看着南宫允,忽略她惨白的小脸,开始审问:“知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南宫允肩头微微一耸,她就是不知道才觉得委屈呢,总觉得自己没做错
什么,怎么就成了师父口中的孽根祸胎了,师父没有说她“红颜祸水”是不是还算是给她面子了?
傅麒麟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南宫允回话,便知道她心里委屈,瞥了傅昱阳一眼,“十下。”
南宫允心一颤,傅昱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藤条轻轻点点她的腰际,南宫允小脸立刻红了起来,不敢作色,认命地伏身下去,将臀部翘了起来。
傅家规矩大,子弟们挨家法都得要去衣的,只因南宫允是女儿身,才给了她这个特例。
“啪啪啪……”傅昱阳手起藤落,当着师父的面也不敢放水,一下一下地抽得结实,疼得南宫允七荤八素的,暗暗腹诽大师兄每次打人都那么使劲,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十下打完,南宫允忍着身后的痛楚勉强站起了身子,脸上满是泪痕。
傅麒麟眉头一皱,暗暗挪了挪身子掩饰自己的心疼,冷着声又问道:“这会儿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南宫允知道此番若是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打得会更重,怕是得一直耗下去了,冥思苦想了半天,在脑中拼命搜寻着自己的罪行,试探性地说:“……是因为回家的时候没有防卫得
当,被人追杀?”
傅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