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是傅白鹭亲手题在喜帖上的一句话,铁汉难得柔情了一回,大家纷纷打趣。
在万众瞩目之下,傅白鹭和小蛮的婚事如火如荼地在傅家堡举行了。
宾客们如约而至,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带着对新人的祝福最真挚的祝福。
看着穿着喜服的小蛮坐在铜镜前梳妆的那一刻,南宫允哭了,刹那间,泪流满面。
突然间,她竟然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小蛮刚刚跟着她的时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八年过去,当年的刁蛮丫头现在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举一动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做派,看着着实让人欢喜。
南宫允一晚上都在飙泪,也不是怎的,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
“姐姐,你怎么哭了?”还没化好妆,小蛮看见南宫允哭了,立马从圆凳上弹了起来。
喜服很是厚重,小蛮行动不便,提着裙摆走了两步,嘟囔着骂道:“靠,当新娘子真累!”
云罗等人在旁边忍俊不禁,南宫允脸上还挂着泪呢,听着小蛮嘟囔这一句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嗔怪地拍她一巴掌:“看着挺淑女的,一说话就馅了。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说话可不
能再这么口无遮拦了。”
小蛮吸吸鼻子,满不在意地说:“没关系,鹭哥不会嫌弃我的。”
南宫允睨她一眼,捏捏她鼻子道:“不知羞。”
被小蛮这一打趣,南宫允的泪意全消散了,朝云罗伸出手道:“剩下的妆,我来给她化。”
云罗瞪大眼睛,看了看旁边的青罗,两个人异口同声:“阁主还会化妆吗?”
南宫允白她们一眼:“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每天的妆都是鬼化的?小瞧人不是……”
云罗垂下粉颈,低声道:“不是,我们都以为,阁主从来不化妆的,每天都是素颜示人。”
南宫允将小蛮按到圆凳上坐下,拿出眉笔来,轻轻给她描着眉,笑着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化妆的最高境界就是化到不化的境界。平常最重要的是要护肤、养颜,淡妆即可,重要场合浓抹一下才会给人惊艳的感觉。”
云罗和青罗在旁边听着一头雾水,“化到不化的境界?”
南宫允懒得再跟她们解释,敷衍地摆摆手道:“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云罗和青罗一脸无辜和委屈,小蛮偷瞄她们一眼,笑道:“你们别被姐姐唬住了,她是变相地夸自己天生丽质呢。”
南宫允嘿嘿一笑:“不愧是我妹妹
,就是聪明。”
云罗和青罗一脸黑线,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这俩大小姐惯会欺负人的。
南宫允一边化妆一边吐槽着:“你们化的这是什么啊,是不是在青楼里呆久了,尽跟那些庸脂俗粉学傻了,妆化得跟花娘似的,早知道还不如找桑格过来帮忙呢。一晚上没见到他了,不知道躲哪儿喝酒呢,你们出去帮我找找他。”
云罗和青罗应是,赶紧退了出去,生怕留在这里再被阁主的口水喷到。
小蛮道:“姐姐,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化化就好了,反正待会儿还得盖上盖头,谁也看不着我,享福的只有鹭哥一个。”
南宫允一笑:“那闹洞房的时候总会见到啊,到时候美给他们看看,闪瞎他们的双眼。”
小蛮瞪大眼睛,“闹洞房?”
南宫允点点头,“是啊,五哥六哥他们可是等这一天好久了,各个摩拳擦掌的。”
小蛮一脸无语,那几个猴子可都是些闹腾的主儿,总觉得今晚儿又得可劲折腾了。
“好了。”南宫允看着美翻了的小蛮,赞道:“我妹妹真漂亮。”
小蛮小脸一红,垂下粉颈,忽而有些伤感,“唉,我难得漂亮这么一回,可惜哥哥也不能来。”
南宫允知道她还在为小淮没能一
起来金陵耿耿于怀,安慰道:“长兄如父,全天下的父亲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出嫁的那一刻,小淮也是如此,他不是不愿意来,而是不舍得,不舍得把你交给另外一个男人,你要理解他。”
小蛮忍着泪点点头,抬起水濛濛的大眼睛看着南宫允,道:“姐姐也舍不得我的吧?”
南宫允鼻头一酸,掩饰性地点了点她的鼻尖,“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巴不得早点把你这个小惹祸精交给五叔呢,你知道这几年你给我闯了多少祸吗,天天跟着你生气,提心吊胆的。”
小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知道姐姐嘴硬,她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舍不得的。
想起初次见面时,她们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并非血亲的她们偏偏靠在了一起,在那些艰难岁月里风雨同舟,携手同行,成为了彼此最至爱的亲人。
血缘固然重要,可是感情更加重要,小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