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枚黑子重重落下,南宫允目光晶晶亮亮地眨巴了一下,脸上展现出得意的笑容,“我赢了。”
老鬼医瞪大“眼睛”看着棋盘,半响才深深地惋惜了一番,“可惜了,就差一着。”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承让了,老前辈。”南宫允一点“尊老”的意识都没有,展颜笑得欢愉。
傅昱阳最是看不惯她那副张狂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爆栗,“能不能谦虚点!”
南宫允揉着被打疼的天灵盖,龇牙咧嘴地瞪着大师兄,一脸的愤愤不平,哼,就知道欺负人。
傅残阳默默不语地站在一旁,现在于他而言,哪怕是这么静悄悄地看着允儿的笑靥,都是莫大的幸福了。
小莫自外院走入,悄悄来到傅残阳身边,附耳低语一番,傅残阳神色一凛,“走,出去看看。”
傅残阳刚走了两步,一个银发老者沐浴着春风踏进了院子,带着温润的笑意,声音硬朗,“不劳殿下大驾,老朽自个儿进来了。老鬼,有日子没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毁尸灭迹,真成鬼了呢。”
见王崇不请自来,傅残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里冷笑一声,玄冰竟然派自
己的幕僚前来接允儿,这步棋走的,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看来他对允儿,是志在必得。
南宫允一见王崇老先生驾到,忙端素了面容站了起来,拱手行了礼,恭敬道:“老先生怎么过来了?”
南宫允是进了玄冰府中才知道那天在船上笑称自己是“渔翁”的老头,是燕国最有学问的鸿儒,太傅王崇老先生。南宫允从青岩师父那里不止一次地听过这个名字,青岩师父是何等人物,能够让他夸赞的人,自然不同凡响。南宫允一向最是敬重有本事的人,更何况王崇老先生对她有恩,因此对他更是尊敬。
王崇老先生看着南宫允,目光中漾着前辈那样的温情和慈祥,笑道:“我过来会会老朋友,顺便奉三殿下之命接你回去,出来这么久了,殿下很担心你,生怕你人生地不熟的,再遇到什么麻烦和不测。”
南宫允尴尬地一咧嘴,刚想赔罪,傅残阳冷冷地开了口:“太傅多虑了,师妹既然是我接来的,又怎会让她有危险?倒是三哥,未免杞人忧天了。请您回去告诉他,师妹就住在我府上,不必回他那里了。这些日子,多亏了他的照拂,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致谢。”
王崇老先生脸上笑意不减,反而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可不管,我就是个带话的,住在哪儿是云姑娘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只是云姑娘,找到亲人是好事,可你现在毕竟还是殿下的侍卫,就算不干了要走,好歹也亲口跟殿下说一声,大家萍水相逢,好聚好散,你说呢?”
“是,我是要去跟殿下说一声的,老先生放心。”南宫允忙不迭地应道,话说出口,才心虚地瞟了傅昱阳一眼,果然,大师兄正在狠狠地瞪着她,南宫允恳求的目光望向傅昱阳。
傅昱阳上前一步行了个礼,才对王崇老先生道:“老先生,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三殿下对小妹的救命之恩,傅家没齿难忘,只是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金陵,不如这样吧,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带师妹走一趟三皇子府中,亲自登门致谢,一并告别。”
王崇老先生闻言眼匝的肌肉一跳,望着南宫允低垂的眼睑,半响方问道:“云姑娘要离开墨都吗?”
南宫允满心的无奈,硬着头皮道:“是。师父之命,不敢不从。明天我就离开了,这段时间,多谢先生照顾。”
王崇老先生眸色似雾,辨不清里面承载
的情绪,半响才道一声:“如此也好,那么,一路顺风。”
南宫允又对他鞠躬行了一礼,在大师兄目光的逼视下只得跟上他的脚步,准备去跟玄冰道谢辞行。
傅残阳刚想跟他们一同前去,被下人喊住了,在他耳边低语道:“殿下,梨落夫人传话过来,想见您一面。”
傅残阳的眉毛蹙了起来,“跟她说我没空,改日再约。”
“殿下,人已经在老地方等着了……”
——
傅昱阳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既然话说出了口,便二话不说就拽着南宫允上了马车往玄冰的府中走去。
一上马车,憋了半天,满腹疑问的南宫允就忍不住了,“师兄,我有事想问你。”
“无可奉告。”傅昱阳果断地拒绝了。
南宫允急了,“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呢,您就无可奉告。”
傅昱阳不咸不淡地抬眸看她一眼,见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也怕她再闹,冷冷道:“想问什么问吧,至于想不想回答,看我心情。”
真傲娇!南宫允撇撇嘴,这个世上最难对付的人就是大师兄了,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您就不能对我好点?”南宫允不满道。
傅昱阳眼波轻
动,淡淡道:“对你好的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