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紫罗兰礼裙的女子轻描淡写地问道,她是明希溪的二表姐李彩丽。
“二表姐,他叫方天,并非什么豪门公子,目前在明镜堂担任二掌柜,算是我们家族的合作伙伴。”
明希溪面色平静,显然对方并不讨喜。
“你们家的二掌柜?还是合伙人?不就是个打工仔吗?”李彩丽一脸鄙夷,随即挖苦道:“希溪,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找到,如果真找不到合适的,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些青年才俊。”
“二表姐,方天是古董街上公认的鉴宝大师,别说是我们明镜堂,就是再顶级的古董店也不敢把他当作普通伙计对待。
再者,他还拥有自己的店铺和公司,在同龄人中能与他匹敌的,世上恐怕找不出几个,我有幸与他相恋,完全是我的幸运。
所以,你所说的那些青年才俊,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我记得没错的话,你都已经快30岁了还单身,自己还没解决婚姻大事,倒有心思操心别人,真是可笑至极。”
明希溪语气虽平淡,但每一句话却似针尖般刺入李彩丽的心头。
李彩丽气得哑口无言。
“希溪,你男朋友是鉴宝大师?那这次你送的寿礼是不是他挑选的?不妨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见识一下鉴宝大师挑选的是何等稀世珍宝?”
李彩丽受挫后,旁边一名约摸三十多岁的男子接话挑衅,此人名叫李名扬,是明希溪大舅的儿子。
“大表哥,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寿礼是送给外公的,外公还没看过,哪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明希溪刚才已被李彩丽惹得怒火中烧,面对李名扬的冷嘲热讽,自然是毫不客气。
“哼,希溪,我这也是为你好,毕竟你之前有过送老爷子赝品的经历,如果不是寿礼都是自家人收下,万一传出去,我们明家作为古董世家,颜面何存啊?”
李名扬没料到明希溪竟如此不给他面子,也就不再客套。
“哈哈……”
李名扬此言一出,顿时引来周围一片哄笑,显然他所言非虚。
“不是吧?希溪,那家伙说的是真的假的?”
方天瞧见众人的反应,惊讶地看向明希溪。
明希溪满脸愠怒,但仍如实对方天解释道:“那次我以为自己的鉴宝技艺不错,自以为是地淘了一件古董送给外公,结果在宴会上被人识破是赝品……”
听闻此言,方天只能无奈摇头。
正如李名扬所提,以明希溪的家庭背景,送出一件赝品寿礼,实在是令家族颜面受损的大事。
“明希溪,名扬哥所言甚是,你最好先展示一下你的寿礼,让大家帮你鉴别一番,否则在这众多宾客面前,万一再现上次那样的尴尬状况,你们家的古董店恐怕就要落得个恶名昭彰的地步了。”
李彩丽紧跟其后,随声附和。
“哼,你们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我记得某人在宴会上赠送过违禁古董的事迹呢。”
提及往事,明希溪心中确有忐忑,但面对李彩丽和李名扬的嘲讽,她毫不示弱地予以反击。
李名扬与李彩丽面色骤变,正要厉声反驳,此时他们的眼神突然捕捉到几道身影,立刻止住话语,恭谨地起身。
“方天,快起来,外祖父出来了。”
明希溪关注着李名扬的动作,立即也注意到几道熟悉的身影朝他们走来,迅速拉起方天一同站立。
只见李家家主李剑辉身着整洁的中山装登场,虽已年至古稀,却依然神采奕奕,身躯硬朗,呈现出老而弥坚的姿态。
李剑辉身边陪伴数人,其中有他的儿子和女儿,即明希溪的舅舅李龙李虎以及母亲李芳。
“祖父大人,孙儿名扬前来为您祝寿,我特地从海外苏富比拍卖会购回一幅唐伯虎的《百寿图》,此乃真迹无疑,借此画祝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剑辉走近,李名扬抢先取出锦盒中的画卷轴,昂首挺胸地站出,大声宣告。
李剑辉接过《百寿图》展开细观,随后扭头询问身旁一位老者。
“荣老,您看这画如何?”
李剑辉虽非专业的鉴宝大师,却酷爱古董收藏,身边自然有一位内行的专家助他鉴定。
当那幅画落入身旁老者手中时,四周不少人为之惊叹。
“这位是荣老?曾任海山市文物局局长?”
“听说李老爷子近来对书画艺术颇为痴迷,特意邀请荣老指导,两人既是师生又是朋友,近日来可谓形影相随。”
“有荣老在此,其权威性远超一般的鉴宝大师,任何古董在他面前都无法遁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荣老仔细审视《百寿图》,不久便颔首确认道:“这幅画我在国外一位著名收藏家手中听闻过,当时惋惜这样国宝级的珍品流失在外,没想到今日竟回归祖国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