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喷吐的热气,不知道是什么沸腾了他的热血,他张开嘴巴,发出咿呀的呻吟,他完全在本能的杀戮者,收割着生命,可他脑中却充满生命:
河水中的绿色水草,脚掌下腐壤的浓郁香气,橡树上的飞跃的松鼠……
他甚至想起了最初加入信号旗,第一阶段训练的时候,趟过那片沼泽,抓住了那只松鼠,鲜血温热的味道,骨头在齿间碎裂的声音,满嘴唾液的感觉。
那是何等的艰苦,都熬了过来,没有踩到一个陷阱。
可今天,却栽在这个简单陷阱里。
他知道自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像弟弟曾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似乎又闻到了弟弟的气味,熟悉的气味,就像那一身黑毛,正绕着麦田跑跳……
枪声自动停了。
瓦西里这才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站着,地上血流成河,仿佛不是他干的。
时间似乎定格了,变成了一副静止的画。
瓦西里一动不动。
车上谁也没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臧鸿却忽然拿起对讲机道:“瓦西里,注意十点方向的窗口。”
瓦西里眼珠一转,发现一栋木格楞房间里,摄像机镜头探出窗外,记录下了整个屠杀过程……
砰!
砰!
两个点射,精英素质尽显。
第一枪从镜头穿过,打烂了整个摄像机。
第二枪便点爆了摄像男子的头颅,快的就像只开了一枪,来不及躲闪。
臧鸿再次说道:“前面应该有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不知道男女,但必定是仰面朝天,脸上有鲜血掩饰,甚至身上有尸体,但他还活着,能看见整个过程……”
瓦西里想起了那个女人,狞笑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