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这气味,也就不用再细问下去了,傻子也知道她那顿午饭是去哪里吃的了!
霍繁星板下了脸。
福福再迟钝也察觉出来自己露馅了,她一边捂着嘴一边告饶道:“姑娘别恼奴婢,实在是昨日姑娘赏奴婢的那顿冷吃兔好吃过了头!奴婢晚上都梦到了!睡醒好像嘴里还留着那麻辣鲜香的味道。对比之下,今日的朝食吃到嘴里都没滋味……”
一边说,福福一边不争气地又咽了口口水,竟是还在回味!
霍繁星直接被气笑了!
说来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然何至于连着两餐都胃口不佳?
人就是这样,好吃的东西若吃到够,短时间内也就不会再想着了。
吃了个一半,不上不下的吊着人难受!
偏偏会做那冷吃兔的是人品让她瞧不上的宋玉枝。不然直接再去买,或者是把人招来再做一次便是!
况且霍繁星这样的出身,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哪里有过吃东西不够的时候?
于是越发求而不得,抓心挠肝!
几个大丫鬟都是霍夫人特地为女儿选的伶俐人,互相对了个眼神,结合一上午自家姑娘反常的状态,也就大概猜出来一些。
其中一个大丫鬟故作不信道:“福福惯是会夸大其词的,奴婢可没听说有过什么吃食,能让人做梦都想着吃。”
另一个大丫鬟点头,“还有叫什么冷吃兔,闻所未闻,听着就挺奇怪的。兔肉能好吃到哪里去?”
福福急了,语速飞快地争辩道:“几位姐姐,我真没有夸大其词,真的很好吃!我今天中午去得晚,宋小娘子的摊子上只剩一点点了,她说本来是准备带回家去自家人分享的,既我特地去了,便卖与了我。我平素里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买了三小份一共是九十文钱,这样我都不觉得心疼银钱,只觉得还未吃够呢!”
几个大丫鬟仍然坚持说不信,还道:“咱家老夫人的娘家乃是厨艺世家,都说红案和白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工种。那位小娘子那般年轻,已然熬的一手好粥,哪能红白案双管齐下?”
霍繁星摆手打断道:“都别争了。福福的月例银子才多少?再放任不管,怕是都让那冷吃兔给掏空了。还有其他人也是,百闻不如一见,还是先见了、尝了再说信不信的。所以就这样,明日福福早一些,带上我的月例去买上一盆……不,去买两盆!到时候也就能见分晓了!”
说着话,霍繁星悄悄翘了翘嘴角。
……这可不是她想吃的,而是屋里丫鬟想吃呢!
心思耿直的福福一听明日还有的吃,而且还不要自己花钱,则再也顾不上争辩什么,乐得直点头!
而几个大丫鬟则心照不宣地轻轻笑了笑。
又是一日清晨,宋玉枝起身的时候,弄出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响动。
小帮工宋知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坐起之后,小家伙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带着鼻音奇怪道:“姐姐不是说新换的地方可以晚点去吗?怎么起的跟之前一样早啊?”
周氏也醒了过来,也是一样的疑问。
宋玉枝道:“今日需要多做一个旁的、步骤略有些繁琐的点心。所以起的早了些,你们再睡会,我现下用熟了家里的灶房,其实一个人也可以的。”
昨日她特地跟那个叫福福的小丫鬟多聊了几句,套了套近乎。
得知福福的口味,跟她家主子一样,爱吃甜却又挑剔的很,就宋玉枝前头做的那种腊八粥的甜,她们可以接受还很喜欢,但对于纯粹堆糖进去的甜食,却是敬谢不敏,完全吃不进。
加上摊子上的品类在清净寺在售卖情况一般,宋玉枝就准备额外多做一个新鲜的、甜而不腻的甜食出来,昨日下工就特地去买来了食材,还做好了一些准备工作。
周氏和宋知远并不知道她在为免交保护费而努力,但哪里肯让她一个人忙?
便也跟着一道起了身。
宋玉枝今日准备做奶黄包。
奶黄包的起源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由清朝时期的广东人发明的,有人说是由上海人改良自西式蛋挞而来的,还有人认为它是由香港人创造的。
但甭管它的真正起源于哪里,现下这个朝代还未出现,亦或者说还未普及,稀罕的很!
宋玉枝进了灶房后就取面粉倒入盆中,再放入糖和含有酵母的老面头。
接着一手倒入牛乳,一手用筷子搅拌,搅拌至面粉成一个个小疙瘩,再把面揉成光滑的面团,盖上盖子放一边醒发。
等待发面的时间,宋玉枝开始制作奶黄馅。
她在碗中打两个鸡蛋,鸡蛋中同样放糖,将鸡蛋和糖搅拌至融合,蛋黄也变为了浅黄色,并且没有颗粒感,再倒牛乳,接着搅拌。
随后宋玉枝将搅拌均匀的蛋液用纱布过滤,在过滤好的蛋液中加入面粉,接着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