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脸色一沉,大丫头的做派就拿出来了,疾步走出屋子,宋依韵只听得她在屋外低声呵斥道:“主子还在屋子里头呢!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小丫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春花姐姐,兰夫人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着这里过来了!”
春花转身就进了屋子,宋依韵已经被夏竹扶着出来了。
“这里待客也不像样子,去正房吧。”宋依韵冷笑一声。
她虽然并不稀罕萧璟玉的宠爱,甚至还有点惧怕,但必要的时候有萧璟玉的宠爱倒也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在查明宋先死因之前,萧璟玉的宠爱可是她的一道屏障。
如今,有人想要来踩她一脚,今时今日的宋依韵可不答应。
春花夏竹几个人刚刚服侍着宋依韵到了上房,兰菲云就带着四个五大三粗的丫头进了院子。
这四个丫头每个人都是壮得如同小牛犊子一样,走起路来,脸上的横肉都能抖起来,乌压压地跟在兰菲云后头,这小院子的日头都被牢牢给遮住了。
宋依韵记得第一次见到兰菲云,兰菲云身后也是跟着几个粗壮如牛的婆子,脸上的肉都快把眼睛给挤没了。
她不由得莞尔一笑,低声对春花说道:“你瞧瞧人家的丫头,再瞧瞧你们,一个个弱不禁风的,看来回头我得使劲让你们吃了,每个人一顿饭得吃个个馒头的才好。”吓得春花俏脸一白。
“宋依韵,你笑什么呢!”兰菲云娇叱一声,“早上的时候还对我奴颜婢膝的,一转眼,你就背着我勾引王爷,半下午的时候竟然就住进这流云院了!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她眼珠子一转,忽地脸上怒气更盛三分:“好啊,那个宋嬷嬷也被你给笼络住了是不是?早上那番胡话,定然是你教她说的是不是?”
“兰夫人抬举我了,宋嬷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我笼络住?夫人比我聪明,想来也知道,这座王府里,宋嬷嬷最听谁的话。”
兰菲云脸色倏然一变:“你的意思是,是王爷让宋嬷嬷这么说的?”
“要不然呢?我一个不得宠幸的侍妾,凭什么让宋嬷嬷高看几眼?”宋依韵故意做出一脸得意的样子,把兰菲云气得牙根直打颤。
“宋依韵!你少做出这副狐媚子相!凭你再怎么有手段,也不过是一时的伎俩!王爷他英明神武,又怎么
可能被你给骗了去!”兰菲云冷笑起来,“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家的闺女,你拿什么跟我比?更何况,你那个短命的爹还丢下你就这么去了,哎哟,我听说,宋大人走的时候,可并不怎么舒坦呢!”
仿佛是点燃了一把火,宋依韵恨不得将眼前的兰菲云给烧成灰烬。她几步冲到兰菲云跟前,一巴掌拍了过去。
兰菲云身后的丫头眼疾手快拉了兰菲云一把,可兰菲云那精心梳成的发髻还是被宋依韵给揪住了,疼得兰菲云“哎呦”一声哭叫起来。
“宋依韵,你想做什么!快放手!”兰菲云哭爹喊娘挣扎起来,可宋依韵抓得牢牢的,她挣扎得越厉害,头皮就越发疼。
“你们都是死人哪!”兰菲云都哭出来了,“没瞧见这小贱人在做什么啊!还不给我狠狠地打她!”
四个肉山一般的丫头撸起袖子就冲了过来,春花等人自然不肯坐视主子被欺负,虽然瞧着四座肉山头皮发麻,但也只得咬着牙硬冲上去了。
好在双拳难敌四手,肉山虽然震撼,四个人也打不过十几个,春华等人四五个围着一座肉山,你薅头发我掐胳
膊,有个三等小丫头叫红俏的还抱着一个肉山的腿狠狠地咬了上去,疼得那肉山一般的丫头“嗷”的一嗓子,简直地动山摇。
那边厢打得不可开交,这边厢宋依韵和兰菲云两个人却是战况分明——兰菲云根本就不是宋依韵的对手。
宋依韵连咏春拳都不屑使出。她虽然愤怒,但还有几分理智。原主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拳脚功夫?这咏春拳她以后只能在紧要关头使出,不然就很可能要引来杀身之祸了。光是萧璟玉那一关,她就过不去。
兰菲云的头被攥在宋依韵手里,她也不敢动弹,一动弹就是一阵揪心地疼,只能两手拽住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哭喊着求饶,一会儿又大声咒骂。
屋外闹成这般田地,屋子里的宋乐韵早就醒了,她坐在美人榻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嘴角便抿了起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
宋依韵正嫌揪着兰菲云的头发还不够解气,忽然听得身后想起轻言软语,回头一瞧,就见宋乐韵扶着门框,一脸目瞪口呆。
她换了一只手去拽兰菲云的头发,甩了甩有点麻木的手,愤愤道:“乐韵,你出来得
正好,这个兰菲云出言不逊,方才竟然侮辱父亲!”
“什么?兰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子?”
宋乐韵一双纤纤玉手死死地捏住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