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危险的眯了眯眼,道,“依本王所见,夫人……是吃醋了才特意赶来。”
宋依韵因长途颠簸而苍白的脸,终于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桃红色来。
她憋了一会儿,在心中自己和自己做了一会儿斗争,才娇羞的道了一声:“我没有呢!”
萧璟玉挑眉,勾着唇角,道:“没有?”
他拖长了尾音,满满质疑的模样让宋依韵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势也弱了下去。
宋依韵吭哧了半天,才闷闷的道了一声:“我说是思念王爷来的,你倒是不信了,我如此大度,哪里会和不懂事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信,思念是真,吃醋难不成不是真吗?”他无比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歪了歪头,定定看着她。
宋依韵口中却是嗤了一声,哼道:“吃醋这种行为,都是小妹妹才能做得出来的,像我都已经是英王侧妃了,还有什么可吃醋?不过嘛……也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那些让我吃醋的女人……”
萧璟玉饶有兴致的微微一扬自己的眉梢,道:“是什么?”
宋依韵笑意盈盈的眯起了眼睛,与此同时,举起了自己的粉拳:“信不信我对你使出咏春拳。”
“……”萧璟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做咏春
拳,但也觉得还算是厉害。
就宋依韵现在弱不禁风、水土不服的小样儿,自己不被别人警告了就不错了,更别提风风火火的去收拾别人了。
萧璟玉失笑道:“这是在警告旁人,还是在警告本王?”
她千里迢迢追来北地,萧璟玉未料到她吃味竟会达到如此程度,似乎是有些过于激动了,何况他根本没见到宋家三小姐本人,宋依韵便已是病骨支离的站在自己眼前了。
心痛和愧疚两相交织,他对眼前的女人原本有些恼火。
“我是真的累了,亏我那么思念你,王爷真是没良心。”
可他那些小火苗还没簇成势头,便是已经被她温温软软的一句话彻彻底底浇灭,她说的那样真诚,好像许久都没有人如此发自肺腑的告诉自己,那人是因为思念自己而奔赴千里。
可宋依韵便是在他冷硬的心脏上种下了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她又慢慢的用自己的情感来浇注滋润,让萧璟玉金戈铁马下的、用钢铁铸成的硬性子,统统化成绕指柔。
他轻轻将人的手拉过来,放在唇边啄了一口,对人笑道。
“本王自然,也思念夫人。”
宋依韵见了萧璟玉后,似乎一下子便满血复活。第二天一大早,就
跟着那人去了灾民区查看,百姓们听说英王妃也前来赈济灾民,顿时感动的不像话,觉得朝廷之上的那些人,终于能听见芸芸众生的呼唤了。
灾民区情况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混乱和肮脏,宋依韵那白底儿的绣花布鞋一踩在地上,便是沾染了些许的泥土。
萧璟玉知道她自小便是被宋大人娇生惯养的,到底也没受过什么苦,便微微偏了偏头,对她道:“身体若是受不住,大可回去休息,这里有本王便好。”
“可我已经休息的很好啦。”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回答了。
“可是……”竟然是他有些为难了。
话未说完,便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儿跑了过来,拽着宋依韵洁白的衣裙晃了晃,污秽交织的脸上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她声音脆生生:“姐姐,你真好看。”
“放肆!这可是英王侧妃!谁家的孩子!”
为二人开路的小兵见她的衣襟都被这小黑手抓的生出一道印子来,怒不可遏。
一个身形消瘦的妇人立刻过来将小女孩抱走,口中连连道:“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小孩子不懂事,王妃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萧璟玉静静的看着宋依韵,
似乎等待她的反应。
而宋依韵从头到尾脸上没有半分的愠色,似乎真就是个温婉动人的大姐姐,她见小女孩儿一直盯着自己头顶的簪子,索性将那簪子拔下来,插到了小女孩儿的发间。
她柔声浅笑:“无妨。那么大声做什么?别吓到孩子了。”
萧璟玉的嘴角也若有若无挂上了一丝浅笑,他并没有失望。
春雨那边在熬粥,硕大的锅中是蒸汽腾腾,显然是人手不够了,她急的满头大汗。
“春雨,我帮你!”宋依韵兴致勃勃的过去,还真就撩起袖子开始帮忙。
“王爷,这样可以吗?”小兵低声询问。
“既然是来赈济灾民的,就不要端着架子,我们都是这个国家的百姓,无一例外。”萧璟玉直视前方,淡淡说道。
百姓的眼睛可都盯着这夫妻二人呢,他们也是动手极快,不多时那阵白粥清甜的香气便将饥肠辘辘的百姓们唤起。
萧璟玉道:“老人孩子在前,妇女在中间,男人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