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强娘想了好久,才说道:“夫人什么样子,只有侯爷才最清楚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侯爷大婚之后,跟夫人是如胶似漆的,除了上朝,两个人是形影不离的。”
柳若曦特别的想笑,那柳家的人是不是时不时的就会被猝不及防的喂了一把狗粮?这样高调秀恩爱的夫妻,在这个年代还真是少见。
“大姐,你是见过我爹娘的吧?”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她还能记忆犹新,很显然不会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了。
于强娘抬起双眸,又换了个姿势,她有些累了,但是柳若曦眼巴巴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停下来。
她招招手,示意于强过来。于强很听话,就走过来依偎在他娘亲的身边。
一只瘦弱的手在于强的头上揉了揉,他娘亲这才说道:“要是没有夫人,于强怕是早就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柳若曦静静的听着,这怕是又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了。
不出柳若曦的意料,她果然是知道内情的。这户人家当年的光景也还过得去。于强的爹是守城的士兵,于强娘是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三口之家也是过得其乐融融的。
大富大贵是不敢想的,但是衣食无忧,夫唱妇随
,也颇是怡然自得。
可是于强一岁多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寻医问药,却是毫无疗效。
最后还是断送了孩子的性命,夫妻两个人大哭了一场,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入祖坟的。
他们只好雇了车辆,把孩子的尸体用芦席卷了,又置了一口棺木,就准备拉倒城外的乱葬岗去了。
于强娘跟在车后面,一边走一边哭,哭得肝肠寸断,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刚刚要出城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外出归来的安宁侯夫妇。
“你为什么要哭?是你男人欺负你了吗?”安宁侯夫人凝眉看向于强的爹。
她跟柳韬在一起的时候,生活里只有欢笑,她觉得惹女人哭的男人都不是好人,所以她看着于强爹的眼神儿很不友善。
“怎么回事儿?”柳韬沉了脸,凡是惹他夫人不开心的人,他也不喜欢。
于强的爹叫于浩然,他是认识柳韬的,作为守城的兵丁,他时常看着这对儿璧人联袂而行。
“侯爷,是,是我的儿子不幸夭折了,我媳妇儿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这才失态了。惊扰了侯爷和夫人,真是罪该万死。行了,你快别哭了。”于浩然说着回头呵斥了一句。
于强娘勉强
止住了哭声,但还是忍不住抽抽噎噎的,纤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着更让人怜惜。
“行了,你不许凶她。”安宁侯夫人很自然的站在了弱者的一边。
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这当然是无比痛心的事情,还不许人家哭几声啊!
于浩然无语,一脸为难的看着安宁侯,他怎么做似乎都是不对的。
柳韬低低的笑了几声,一脸宠溺的看着夫人,女人嘛,你哄她开心就好,至于讲道理,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哭了啊,哭也哭不活了。”安宁侯夫人淡然的说。
安宁侯嘴角一抽,他的夫人一直都是这么耿直,安慰人也是这样的别出心裁。
“那个,我夫人不谙世事,你别往心里去。”安宁侯略带几分尴尬的跟这对儿夫妇解释,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他夫人的直爽的。
于浩然夫妇惨然一笑,都没有说话。
“那个,你们把棺材打开。”安宁侯夫人忽然说道。
于强娘脸都白了,她就是哭了几声,这位夫人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吗?她儿子都死了,她还想怎么样呢?
“夫人,一个孩子,都已经死了,您还不肯放过吗?”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位高
权重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安宁侯夫人茫然的看着她,她似乎对自己有所误解。
“韬哥,我只是想帮帮她啊,万一可以呢?”她有几分委屈的保住了柳韬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
“我知道我知道,菲菲是最善良的人了。”心疼得柳韬脸上的肌肉都抖了几抖。
“我夫人精通歧黄之术,或许孩子还能够起死回生也未可知。”安宁侯有几分不悦了,帮助人还这么麻烦啊。
于家夫妇愣了片刻,然后妇人就推了推于浩然,他手忙脚乱的跳上了车,打开了棺材,就把孩子抱了出来,芦席也依然铺在身下。
林菲菲蹲下身来,翻了翻孩子的眼皮,又伸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不大高兴的说道:“你们怎么可以把活人送去埋葬啊?”
于家夫妇愕然之后,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噗通!”两个人就跪了下去。
“夫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我们日后就是给您当牛做马也是愿意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哀求。
林菲菲很奇怪的看着他们:“我不救他,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