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就像一个登徒子。不,他不是像,他就是。
一开始自己就没误解他,现在又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柳小姐,在下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情急之下,万不得已……”甘霖急得热汗直冒。
他一辈子都没有像这样紧张过,开始语无伦次了。
甘霖身体的某一部分开始巨痛无比,他摸着手腕,脸色苍白。
他向前一步,柳若烟又退后了几步。
“你还是别解释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柳若烟别过头连看他一眼都不想看,即使是当时情非得已,可那又怎样?
自己刚才让他起身,他就置若罔闻。自己还要不要嫁人了,与他这般没羞没臊的缠在一起。
甘霖失落的垂下了头,还能说些什么,他就是铁齿铜牙,现在也百口莫辩。
况且自己确实是个登徒子,爱慕柳姑娘的美色,还这般轻薄她。
若是柳若烟生气或者发脾气,那自己也是应当受的。
可是他最不能受的,就是受到柳若烟的冷落,打他、骂他、欺他、辱他都行,千万不要不理他。
甘霖生长于金陵,气候温和,就是到了云中城四季分明的
地方,他也不喜欢冬日的棉服,又因为练武的缘故,身体也比一般人抵抗能力强了许多。
他今日不过穿了一件秋日的衫子,边缘用金线勾着。
他一垂手,袖子上面破了一个大洞,还流出殷红的血来。
一滴、两滴……
长白还在旁边看着,他就喜欢看公子的笑话,总觉得别有生趣儿。
可是一看到公子手腕儿流下来的鲜血,吓了一大跳,那艳红的血迹在素色的衣物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定是伤到动脉那里了!不然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
他害怕的紧,公子一向是最神奇的存在,像这样的伤几乎没受过,顿时一阵目眩神迷,像天塌了一般!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两人的面前,长白忙用手去捂住公子的衣袖,可发现却止不住血,他低声的哭了起来。
“公子,你怎么流血了?流了好多的血,我捂也捂不住啊!”一开始哭的声音还小,现在被吓得哇哇大哭。
甘霖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袖,他虽然是医生,却有一个永远治不好的毛病。
就是一旦是有损伤,血是很难止住的,而且愈流愈多,需要用专门的金疮药才可。
甘霖
的脸色迅速变白,又回到了先前生病的那副虚浮无力的状态。
柳若烟转身刚想走,却听到了男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以为是甘霖在迁怒他人呢。
柳若烟一阵无语,若是因为她连累了别人就不好了。
她止住了脚步一转身,没想到却发现甘霖脸色苍白,仔细一看,衣袖竟被染成了红色。
她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容,微微蹙起了眉头。
虽然她生气了,责怪了他几句,但是他也不必弄伤自己啊!
“你怎么了?”柳若芸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忧。
甘霖苦笑,低下头默不作声。
长白是个眼尖的。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块尖尖的刀子一样锋利的石头。
这石头如此的尖锐,公子肯定是被刺伤了。
“公子被这石头刺伤了,柳姑娘你瞧,这石头又尖又硬,若不是我家公子,受伤的可就是您了。”
长白拿着那块石头,递给了柳若烟。
这位柳姑娘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公子刚才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可是她都说了一些什么啊?
公子不就是不小心吻到她了吗?与公子手部受的伤相比,根本都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
再说,她很吃亏吗?
在江南,多少女人都巴不得投怀送抱呢!
“我,我,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柳若烟难为情的说道。
人家救了自己,却被自己这样深深的误会了,太伤人了。
甘霖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脸却苍白无比,颓然倒在了地上。
他生的伟岸高大,即使是身材瘦削,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也吓人一跳。
“公子公子……公子不行了!长留还有强子师弟,你们快来呀,快来见公子最后一面吧!”长白哭天喊地,涕泗横流,嘴里胡乱叫着。
柳若烟慌慌张张的帮着长白,把甘霖给扶进了屋子。
那两个孩子,却不在屋里。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并不难闻,反而令人心情十分舒坦,柳若烟很喜欢这特殊的味道。
床前挂了一幅画,画的是一棵桃树,桃树下立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的身形和衣着都有些眼熟,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