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柳若曦这么一提点后,强子再拿起银针来,就不似以往那般紧张局促了。
但是小铜人终不似人体那般。柳若曦就想让他扎一下甘霖的身体,反正一只手上那么多穴位,随他扎几个,也不是大事。
柳若曦语气平淡,带着商量:“甘霖你手让他扎一下。”
甘霖瞪大的眼睛,他们是莫不是在开玩笑,他本身体就与常人不大一样,是个好流血的,如今还让他扎自己。
放他娘的屁。
“王妃说话怎这般无理?他扎我手背,若是流血怎么办?我这身子本来就异于常人,一旦流血便流个不止!”早知道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反而把自己都交了过去。
柳若曦早就把他那病摸得清清楚楚。吃个金创丸不就没事了吗?
洁白如玉的手伸了出来,里面赫赫然放一颗金丹。
甘霖咬住了嘴唇,没想到这厮连丹药都给自己备好了。
有这样折磨人的吗?啊,为什么不能是她柳若曦,偏偏是自个呢?这强子下手没个轻重的,真要把自己扎到哪里,她赔吗?
“王妃……使不得使不得……你身子骨强健,还是你来吧……”他双袖掩面。
柳若曦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次非要你身体力行不可。”其实她也有些害怕,强子这孩子确实没轻重,就万一伤到哪里了,自己也没有甘霖有经验。
“这……”甘霖的牙齿都龇着呢。
强子若有所思,他那黑黝黝的眼睛发出金亮亮的光芒,看着分外机灵讨喜:“怎么能扎师父的手呢?要扎也是扎我的。”
他尝试了一下,又缩了回来没敢,没有人敢对自己痛下杀手,又不是一针两针的,他还真不敢把自己的手刺成刺猬。
甘霖叹了一口气,颇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势。
结果却是意想不到的,并没有多大的疼痛,强子这孩子虽然害怕,但是却是个细心的,加之这又是他师傅的手,他怎敢狠下那般心肠,只好轻轻扎了上去,柳若曦看不过去,拿着强子的手往那皮肉上一捅。
“啊……啊!要人命了,能不能下手轻一点!”甘霖发出一阵鬼叫。
他右手一直空下来的,手乱扑腾,都把刚才放好的银针都整乱了。
强子也有些不忍心呀,可是他根本都没下多大的力了,有的银针甚至就刺进了这么一点点。
“师傅你
忍着些。”
柳若曦没好气的说:“叫的就像猪一样!你现在是要被宰了吗!”真的是个没出息的,这才哪跟哪呀,就疼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并不疼,只是他此时此刻神经高度集中,蚂蚁咬的都能被他喊上天去。
柳若曦食指指那穴位,平心静气地说:“合谷穴都是死肉,扎的要深一些。”
强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银针拔出来之后,他又擦了一遍。这次他再也没有手下留情。
甘霖被吓得满头大汗。他一向爱惜自己的羽毛,这般紧张也是情有可原。
“我跟你说要换成别人压根就没可能,得亏你是我亲姐。还有你强子,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爱徒,哪会这样对待你!要别人我早就收拾收拾,把他扔到外面去了。”甘霖摇摇晃晃,手拿着玉扇好没正经,依旧是说的自己的好。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用扇面敲了一下桌子摸了摸脑袋,怅然若失地说:“我的姐姐,这若烟怎么还不来云王府,我等的花儿都谢了。”他真是想死自己的若烟妹妹了,这多少天才见一回,死等死等都等不来。
要不是为了这个,他闲得
来这里看柳若曦吗?不过是想在他身边转悠转悠好博取博取好感,以后他们俩能成事的时候,还要多仰仗呢这个王妃为自己说道说道呢。
柳若曦还当又是什么呢,又是为了这事啊!这个甘霖还真的是贼心不死呀,一直打着自己妹妹的主意。
看他意志坚定也颇有战斗力,这才松下了口。“妹妹许是过两天就来,她正在家里准备女学的事情。”
在璃南女子也非常注重学习,日常不光要学习女诫,更要学习四书五经。女子不光博的是相貌,有时候博的更多是才名。
柳若曦原主就是因为被人诟病成了草包花瓶才这般不受人待见,所以说女子若是有才气傍身,定然能够名气在外。
不过说来说去也只是在为自己谋取一个好的亲事做打算罢了。只有极为少数的人能够通过层层关卡到了朝廷之中做那女官。
甘霖踢了踢门槛。女学?若烟妹妹要学劳什子的知识,放了他这一个立地书柜在这里不来问,还专门在家里请起了老师。
随即撇了撇嘴,心想这若烟妹妹可真是个大忙人,这还要学着读书写字呢,也没有空想自己。
“他要找什么什么老师,若是有不会的拿书来问我便是。四书五经哪一样不是我擅长的。”男子长身倚立在门前,风姿灼灼